衣柜满满当当。
顾怡如问：“怎么不早上收拾？”
曾家礼叠好衣服，放进衣柜，“不困。”
他不敢看顾怡如眼睛，担心自己闹红脸。
顾怡如打哈欠。
曾家礼回头，与她四目相对。
空气静止一秒，曾家礼说：“快去睡吧。”
顾怡如挠挠脸颊，“我也不困。”
又是一阵静默，为打破尴尬，顾怡如提议：“喝酒吗？”
曾家礼点头，“行。”
约瑟先生走之前留下两箱红酒。
顾怡如拿出两瓶，倒在烤瓷碗里。
红色酒液倒影出顾怡如，她一脸羞赧，和曾家礼象征性碰一杯，一口闷。
曾家礼笑出声，“这么喝不呛吗？”
顾怡如吐舌头，舌根儿发苦，苦得她眉头拧在一起。
“好难喝！”
她以为是甜的。
记忆里，她也喝过葡萄酒。
和父母一起喝时，葡萄酒甜滋滋的，她这才毫无防备喝下去。
曾家礼说：“葡萄酒里没加糖，就是这个味道。”
他看着顾怡如双颊泛起驼红，“还喝吗？”
顾怡如打了个酒嗝，“喝！”
她再次倒一碗，一口闷。
她拧着脸，嘴里发出‘啧’一声。
酒劲儿上来，顾怡如双眸变得迷离。
她身体东倒西歪，眼睛笑成月牙状，对曾家礼说：“该你喝了。”
她咯咯笑出声。
曾家礼怔住，失神盯着看许久。
顾怡如耷下眼，“怎么不喝？”
他回过神，端起烤瓷碗一饮而尽。
顾怡如拍掌，“痛快！”
她又倒一杯，“今天不醉不归！”
两人你一碗我一碗喝起来。
顾怡如心情很好，整个人宛如脱缰野马，彻底不受控。
喝到最后，顾怡如丧失意识，昏昏沉沉睡过去。
日上三竿时，她才睁开眼。
她伸懒腰，打哈欠，忽然身上凉飕飕的。
一低头，看到自己光溜溜的身体，她大惊失色。
顾怡如急忙用被子捂住身体，一脸惊恐。
她努力回想做完喝醉酒后的记忆，大脑一片空白。
一个最可怕的想法浮现在脑海中，顾怡如心惊肉跳。
她不会和曾家礼……
叩门声响起，邻居大娘推开门，看到顾怡如醒来，笑道：“可算是醒了。”
“你这妮子，昨天吐得昏天黑地，让那小子半夜敲门。”
顾怡如脸红，“我，我都不记得了。”
大娘拧干毛巾，递给顾怡如：“擦一擦。”
“大娘，他呢？”
大娘说：“他收拾一晚上，才睡觉。”
“他也帮你请假了，今天好好在家休息吧。”
“这小伙子真不错。”
大娘劝道：“如果你真和他在一起，大娘要祝你们白头偕老！”
顾怡如干咳几声，“大娘，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和他只是朋友。”
大娘意味深长地看顾怡如。
“对对，都是朋友！”
大娘催促顾怡如起床。
她起来后，看到客厅焕然一新。
大娘买好早餐，等着她吃。
顾怡如咬了口包子，看向曾家礼房间。
他房门紧闭，顾怡如想起昨天晚上喝醉酒前的事，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吃完饭，屋里还没动静。
顾怡如站在门口，来回踱步，心里犹疑。
她想向曾家礼道歉，但贸然敲门，会不会打扰他休息？
思索片刻，顾怡如还是选择回房间。
解释，什么时候都可以解释，没必要在他休息时要一个结果。
家里座机响起，顾怡如接通，是周佳慧打来的电话。
周佳慧准备好材料，需要罗勇刚签字。
如果能顺利签下离婚协议，法院那一道程序可以不用走了。
罗勇刚执迷不悟，还要继续纠缠，法院程序必不可少。
顾怡如穿戴好，看一眼曾家礼房间。
想了想，她留下一张纸条，说明去向，然后轻轻关上门，悄无声息地离开。
她和周佳慧在看看守所外碰面。
罗勇刚目前还没判刑，所以还在看守所待着。
隔着玻璃，顾怡如久违地看到罗勇刚。
他穿着囚服，几天不见，变得胡子拉碴，气质颓丧，哪里还有之前的意气风发？
而且他瘦了一大圈，脸上颧骨凸起，再也瞧不见从前俊朗模样。
顾怡如看着他，恍若隔世，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
明明还没有重生多久，上辈子的事好似黄粱一梦，庄周梦蝶，一切都那么虚幻。
她与罗勇刚四目相对。
罗勇刚舔了舔嘴唇，看顾怡如的眼神多了几分阴鸷。
他嘴角溢出自嘲的笑，“看到我现在这幅模样，你是不是很高兴？”
顾怡如镇定自若地回：“没有。”
她不想与罗勇刚有过多废话，从周佳慧手里拿出离婚协议，递交给警察。
警察交给罗勇刚。
他看清内容后双眼变得赤红，三下五除二把离婚协议撕成粉碎。
“顾怡如，你怎么敢的！”
他歇斯底里，仿若疯子。
“我对你那么好，在你最无助的时候陪在你身边，现在我落难，你就落井下石！”
“呵呵，以前怎么没看出你这么冷血无情！”
顾怡如差点笑出来。
罗勇刚这脸皮比城墙还厚。
最先算计的是他，他还倒打一耙污蔑！
因为太过可笑，顾怡如没忍住，笑了出来。
罗勇刚暴怒：“看到我这样，你很开心？！”
他模样凶狠，好似要把顾怡如生吞活剥了。
警察冷声呵斥：“冷静！”
罗勇刚充耳不闻。
“顾怡如，你不得好死！”
“你这么没良心会遭报应！”
一旁的周佳慧看不下去。
“罗先生，你出轨梁女士在先。”
“在和顾女士婚姻存续期间，就和梁美琴女士保持不正当关系。”
“作为律师，我怀疑你一开始就对顾女士居心不良！”
罗勇刚表情一滞，眼底闪过一抹慌乱。
“胡说！”
他嘴硬还不承认，死死盯着顾怡如，“如果你现在认错，让警察把我放了，离婚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顾怡如，这个世上你只剩下我一个家人了！”
“除了我，还有谁对你这么好？”
“你难道忍心我被关在这里吗？”
“你和厂长关系也好吧，你帮我给厂长说说情。”
“只要你开口，厂长对我的事肯定既往不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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