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一边骂，一边用帕子擦冷汗。
天知道他在家里坐着接到市区电话多害怕。
如果不是市区训斥，他还不知这小小县城有一尊大佛！
而这尊大佛，在警察局受委屈了！
胖警察嘴唇嗫嚅，“局长，我……”
“我什么我！快放人！”
局长踹他屁股，胖警察连忙放人。
霍斯年站起身，比胖警察高半截身子，气势压人。
胖警察吞咽口水，王虎吓得噤若寒蝉，龟缩角落，不敢抬头。
霍斯年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拍胖警察脸。
“赔偿，想要不想？”
胖警察摇头。
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再要赔偿。
赔偿，他要不起！
曾家礼拦下霍斯年，眼神示意。
霍斯年啐一口，大步走出警察局。
中山装男人上前，“少爷。”
态度毕恭毕敬。
顾怡如站曾家礼身后，自惭形秽。
中山装男人器宇不凡，还是公职人员，对曾家礼这样恭敬，想来他不是普通出身。
顾怡如走出警察局，心里空落落。
她仰望星空，想起曾家礼眼睛不眨一下拿出的八十块钱。
那可是八十块钱，充当房租实在昂贵。
顾怡如长叹一声，心底泛起疼。
“怎么？”
霍斯年声音飘来，他站在顾怡如身边，似笑非笑，“喜欢他？”
顾怡如拧眉，矢口否认，“没有。”
“我还没离婚，你是他朋友，这么说是抹黑。”
霍斯年凑近，一对桃花眼映出顾怡如。
“撒谎。”
他眼神犀利，具有穿透性，顾怡如躲开注视。
霍斯年轻笑，“人生得意须尽欢，何必考虑那么多？”
顾怡如扭头看他。
他也看过来，四目相对。
“对不对？”
顾怡如瞪他，没回应。
霍斯年扁扁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男孩弱弱问：“姐姐，你能告诉我联系方式和名字吗？”
顾怡如惊讶，“你还在！”
男孩说：“我一直在，我想找机会报答哥哥姐姐们。”
如果不是他们，他情况更糟。
顾怡如摇头：“不用报答。”
“举手之劳。”
男孩看向霍斯年。
霍斯年吐出烟雾，耸耸肩，“和我没关系。”
男孩再次看顾怡如。
顾怡如于心不忍，反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说：“林山，姐姐，我叫林山。”
顾怡如愣住，惊讶 ：“林山？母亲是韩明珠？”
林山吸口气，“姐姐，你认识我！”
顾怡如解释：“遇见你之前，我们才从你家出来。”
“我应该是你外语老师。”
林山又惊又喜，“如果是姐姐你，我愿意学！”
说话间，韩明珠与苏蕊快步走来。
韩明珠双眼通红，“你这孩子！”
她握拳捶打林山手臂，又不敢用力，眼泪扑簌簌落下。
“你这孩子要急死我？”
“这么晚还不回家！”
苏蕊拽住韩明珠，“婶婶，林山身上有伤！”
韩明珠哭的厉害，“怎么变成这样了？”
林山解释缘由，摸摸后脑勺，“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韩明珠愤怒，“这么胆大，敢欺负我儿子！”
她作势要冲进警察局，林山拦下，“妈，他已经受惩罚了。”
林山看向警察局门口。
韩明珠纳闷儿，循着目光看去。
警察局门口簇拥许多警察，吵吵嚷嚷。
定睛一看，胖警察让左右架着出警察局。
他不停求饶，警察局长脸色铁青。
胖警察塞进警车后，满脸颓丧。
至于王虎，已经被拘留。
不多时，警察局门口热闹散去。
中山装男人对曾家礼说几句，领着其他特警开车离开。
警察局恢复安静。
顾怡如快步到曾家礼身边。
“解决了？”
曾家礼点头，对她微笑，“放心。”
苏蕊问：“副厂长，是你帮了我侄子吗？”
林山忙说：“是他们见义勇为，才救了我，不然……”
韩明珠泪眼婆娑，对他们不胜感激。
拉着他们寒暄一阵，才让林山和苏蕊拽着离开。
霍斯年笑：“也算一桩好人好事。”
顾怡如如释重负，只要没事就好。
她太莽撞，差点害了霍斯年和曾家礼。
三人一同回去，走到岔路口，曾家礼看向霍斯年。
“你该回去了。”
霍斯年不乐意，“我帮这么多，还抗下恶名，就不能和你住一起？”
旅馆不舒服，他不想住。
曾家礼冷冷瞥他，“不行。”
果断干脆，不留余地。
霍斯年拧眉，“以前怎么看不出你这家伙见色忘义！”
曾家礼脸色更冷。
霍斯年举双手，赔笑：“好好，我错了，我不说了。”
顾怡如瞧着，唇角弯起弧度。
霍斯年与曾家礼完全不同，两人能成朋友，很意外。
临到分别，霍斯年叹一声。
“哎。”
他叹息一声后，朝顾怡如笑。
“以后你们修成正果，可不要给我喜糖吃。”
顾怡如慌乱无措，曾家礼脸黑如墨。
他盯着霍斯年，眼神能刀人。
霍斯年干咳两声，后退几步，“先走了。”
他逃之夭夭，徒留顾怡如和曾家礼相对无言。
尴尬氛围弥漫，顾怡如瞟向曾家礼。
他没表情，顾怡如心里莫名失落。
“回家。”
“很晚了。”
曾家礼冷不丁说。
顾怡如点头。
两人并肩走在路灯下，莫名暧昧。
顾怡如心乱如麻，脸颊滚烫，整个人置身在滚油中。
她没吭声，曾家礼也没说话。
一路走回家，回到房间，顾怡如才喘气。
她靠门，心脏怦怦跳。
怪，实在太怪。
顾怡如捂脸，怀疑自己疯了。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曾家礼。
明明之前一切正常，为何今晚……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躺到半夜，实在没有睡意，才爬起来。
推开门， 光线泄进来。
顾怡如愣住。
她走到客厅，看到行李箱。
她心里咯噔一下，顾怡如快步到曾家礼房门口。
曾家礼房门开着，他正收拾东西。
顾怡如咬住下唇，问：“要走吗？”
曾家礼回头，愣住。
顾怡如穿碎花裙子，头发蓬乱，睡眼惺忪，眼神愕然。
他解释：“不是走，是在收拾东西。”
顾怡如不放心，“那行李箱……”
曾家礼打开衣柜，“行李箱东西腾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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