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八章《玉碎惊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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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阙:春宴惊马**
三月三上巳节,御花园的垂丝海棠染着薄露。沈知意扶着崔嬷嬷的手刚下轿辇,便见沈明月带着群贵女围上来:"三妹妹这金丝八宝攒珠钗,倒像是前日太子妃赏我的那支?"
"姐姐好记性。"沈知意指尖拂过钗尾流苏,"前儿浆洗房刚呈上姐姐落水的耳坠,可要现在物归原主?"她突然将鎏金耳珰抛向莲池,沈明月扑救时踩中浸油的鹅卵石,整幅裙摆浸在污水里。
宴席过半,贵妃忽然命人牵来西域进贡的汗血宝马:"燕王妃将门之后,不妨试骑助兴。"沈知意摸着马鞍暗藏的银针轻笑:"妾身愚钝,倒是姐姐善骑,前日还见您与平南侯世子......"
话音未落,宝马突然发狂冲向看台。沈知意佯装惊慌勒紧缰绳,实则将淬毒银针扎入马颈。惊马调头冲向沈明月所在的凉亭,撞翻整桌鸾凤和鸣羹。
"王妃当心!"萧景珩飞身揽住沈知意的腰肢,广袖卷住她散乱的青丝。两人跌进锦鲤池的刹那,他指尖挑开她湿透的衣襟,露出锁骨处新点的守宫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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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阙:朱砂为证**
更衣阁内炭盆噼啪作响,沈知意绞着滴水的长发冷笑:"王爷这出英雄救美,倒比戏本子写得俗套。"她腕间银镯抵住萧景珩咽喉,"方才趁机点砂的手法,跟哪个嬷嬷学的?"
"王妃冤枉。"萧景珩握着她的足踝烘烤,"这朱砂是用你妆奁里的胭脂泪调的。"他苍白指尖抚过守宫砂,"当年母妃说过,点砂人需得是......"
余音被破门声打断,御医带着稳婆冲进来:"贵妃娘娘有旨,为燕王妃验明正身!"沈知意瞥见沈明月袖中露出的明黄绢帛,突然将整盒香粉倒进炭盆。
紫烟腾起时,她拽着萧景珩滚进屏风后的暗道:"王爷这王府暗道,倒是四通八达。"潮湿的甬道里,两人交叠的呼吸惊起蛰伏的蝙蝠,萧景珩护着她后脑撞上石壁,唇瓣堪堪擦过她眼尾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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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阙:锦鲤衔珠**
重回宴席时,贵妃正举着碎成两截的翡翠镯发难:"燕王妃冲撞祥瑞,当以血祭......"
"爱妃的血,岂是尔等配见。"萧景珩割破掌心将血滴入酒樽,"本王愿以萧氏血脉立誓,若王妃非完璧之身,甘受天雷殛顶。"他仰头饮尽血酒,唇角残红衬得眼尾朱砂妖异非常。
沈知意突然掀开衣袖:"既然娘娘要验,不妨验个彻底。"守宫砂在日光照耀下竟泛出金芒,惊得太史令打翻星盘:"这...这是凤鸣砂!"
沈明月尖叫着扑来撕扯,被沈知意用银针刺中合谷穴:"姐姐小心,这针上沾着您最爱的鹤顶红。"她突然扯开沈明月衣襟,露出心口纹着的黑莲印记——与萧景珩背上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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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章:海棠烬**
暮色四合时,沈知意望着满地狼藉轻笑:"王爷这海棠春睡图,倒是被血染得更艳了。"她蘸着萧景珩掌心血,在残破的绢帛上描摹并蒂莲。
萧景珩忽然咬住她染血的指尖:"王妃可知,饮过合衾酒的人,生死都会纠缠?"他腕间纱布渗出血迹,在沈知意月白裙裾绽出红梅,"就像十五年前那场火,烧尽两株并蒂莲......"
沈知意正欲追问,忽见崔嬷嬷捧着鎏金盒进来:"太子妃送的新婚贺礼。"掀开盒盖竟是尊裂开的送子观音,底座赫然刻着萧景珩的生辰八字,而裂纹正好劈在"殇"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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