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那年的止痛片总是碾碎在雨夜。我在手机上拨了三十七次空号,直到听筒爬满铁锈。我衣柜底层的抗抑郁药与父亲卡车里的柴油桶,构成我记忆里的化学方程式。
巷尾电影院的霉斑荧幕上,周慕夏教我辨认电影里的死亡隐喻。她耳后漂白水混着槐花香,像我们共饮的那杯过期汽水,气泡刺穿喉管的瞬间,她消失在高考前夜的国道收费站。
现在我守着濒死的旧书店,替每个迷途少年修补撕坏的青春。当穿蓝白校服的女孩指着《追忆似水年华》问价时,货架深处的玻璃瓶突然泛起涟漪——那里面沉着我2021年未寄出的信,邮票上的鲸鱼正慢慢褪成舍曲林的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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