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那个玉牌,认了你吧?”
“小叔,你知道?”
“嗯哼!听你爷爷说过,他早些年就说了,我们不是有缘人,你当时也试了,但是他非说,就是你,只是因为时候未到,到了合适的机会,只要触发条件,以后就顺理成章了。”
“是这样吗?”
那梦里的事情,是因为自己混沌不清,中了他们的算计,所以才会变成是罗韵得到了这个宝贝,因为触发了合适的条件,所以不得不开启空间,只是不是景家后代的血缘,她能用的也只有存储的功能?
景穗穗整个人直接就呆住了,原来是这样吗?
看着一脸笑意的景云廷,深深的松了一口气,一股无力感席卷全身,瘫坐在椅子上,鼻子也有点发酸,
“小叔,你知道,你也知道,我以为,是因为我识人不清,发现的太晚了,如果能早些发现,这里面的东西吃了都能强身健体,还有那让身体更舒服的井水,如果早点发现,给爷爷喝了那个水,爷爷的身体,说不定就能救了,”
“胡说八道,当然不是,我们穗穗啊,是最好的姑娘,是咱们景家的宝贝呢,所以我们几个试了那么多次,一个也没有成功的,反倒是到你这儿就成了,你啊,是景家的大宝贝,宝贝认宝贝,对不对?
你爷爷自己就说了,他这辈子没有遗憾,对国家,他尽心尽力,只是对家人,忽略的太多了。
但是他有你这个孙女,他从来就没有后悔,反倒是觉得对不起你,他知道自己护不住你,但是其实顾家,他也并没有那么放心,只是当时,这是最合适的选择,只是委屈你了。”
景穗穗又哭又笑,
“对,我也是宝贝。
我,那天发现了之后,我谁也不敢说,还以为是我有什么问题,才会发现那么光怪陆离的东西。
那会儿我刚知道顾家要逃跑,我,我没有别的办法,他们那么算计我们家,背地里对爷爷,对我爸妈和大哥,都不尊重,说话特别难听,我不想让他们好过,我就想着,既然这东西能藏东西,那我就把他们的东西都藏起来。
就算是藏起来就找不到,或者以后拿不出来,那我也愿意,只要能让顾家吃瘪,让他们什么东西都带不走,我就高兴。”
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自从家里人都牺牲后,景穗穗的孤独感几乎如影随形,顾家那一大家子,她从来也没当成是一家人,如今见到景云廷,她才真正是放松下来。
哭哭笑笑的,最后干脆的带着景云廷和孩子进了空间。
秘密坦白了,她也就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破罐子破摔,
“小叔,那边,都是顾家的东西,你看看要怎么用。”
顾家井底密室,后院地窖,门房地窖,加上已经装船的东西,都在这里,还有从顾家好几个工厂搬空的东西,在景云廷眼里都闪闪发光,食品布匹,就解决了吃穿一半的问题,更别说还有现在哪哪儿都短缺的药品,景云廷激动。
他是刚调过来的不假,但是这边的根基本就单薄,之前的国营农场,附近的生产队,还有他们集体转过来的官兵,都只有一个特点,穷。
“对了,小叔,听他们说,一师在黑河,那你为什么在这?你不是旅长吗?”
“现在都是初建阶段,我们这些领导班子也不可能都杵在师部,各自都领了任务,我的任务是辅助七团建立起来,尽快适应,并开展新工作。”
“那你能在这边待多久,我们也跟着你走是吧?”
“那是肯定的,对了穗穗,今天他们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你别有负担。
这边现在都是新建,环境艰苦,什么都缺,这是实际情况。
如果你喜欢,那就去做,别为难自己。
不管怎么样吗,小叔能护住你们娘俩。”
“好,”
景穗穗也没客气,她本来的打算也是这样,从学医开始,治病救人,就是刻在骨子里的责任,也是真的喜欢这个职业,
“要是有可能,我当然是希望能继续走这一行,这也是,爷爷的期望。”
“好好好,有志气,不愧是我景家的后代。”
看着这些东西,景云廷根本就错不开眼,物资,药品,说句不客气的话,这都是人命啊!
“穗穗,玉牌认你,那是你的机缘,并不是责任,你不用往自己身上揽。
这些东西,能到你手里,也是你的能耐,你真的打算都拿出来用吗?”
食品就罢了,药品他们也能用得上,但是顾家多少代经商,沪市有名的资本家,那家底子自然深厚,还有那一箱箱的黄金,珠宝,古董,跟这些一比,那些东西简直可以说不算什么。
“这些黄金古董,你也不留着?”
景穗穗赶紧摆手,
“小叔,就冲着这些都是顾家的东西,我就不会留下,我嫌膈应,还不如物尽其用,也算是为了这几年的我,积德行善了。
而且,你看我,我现在操心的只有我们娘俩,有吃有喝,吃饱穿暖,我们就满足了,这些东西放在我们手里也是落灰,万一被人发现什么,到时候我们再被人盯上,那不就更危险了?
你说是不是?
难道我还能拿着一根大黄鱼出去买东西?不被人当成疯子才怪。
本来我也没打算要,当时只是不想让顾家得逞,让他们过得不好,我就好了。
但是要捐出去,我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我总不能说我一个人把顾家这么多的东西都藏起来了,连顾家人都找不到吧?到时候人家问我怎么运出去的,怎么躲着人的,我怎么说?我怎么就那么厉害了?
是不是?就钟叔那儿就解释不通。
我也不能说,我是趁着黑天进了药厂,然后把药品一点点运出来的,那也不合理啊。”
说到药品,她就想起来那天晚上,和盛季安的抱怨,不由得就笑了出来,
“你们那个盛团长啊,说是好不容易想做一次坏事,想去趁机带点药回去,结果,被我破坏的彻彻底底,我提前一步把药厂都搬空了,他一进去,就被顾家人给发现了,还中了一枪。”
景云廷一愣,绷着的脸也没忍住,
“这小子,他们都说他做任务就没有败绩,结果在你这破纪录了,哈哈!
叫他们嘚瑟,就得杀杀他们那得意的劲儿,让他们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那倒不是,我这也不是真才实学,这不也是作弊吗?”
“哈哈哈!”
过了激动的劲头,景云廷才有心思打量库房外面,那一片片的田地,果树,看的他心热,小糖糖玩了一圈回来,手里抱着两个大桃子,
“小外公,妈妈,吃桃子。”
“好,谢谢糖糖,小叔,你也尝尝咱们景家老祖宗留下来的好东西。”
出来后,景云廷再次感慨,
“不怪老头以前就叨咕着什么洞天福地,只有有缘人才能打开,我还纳闷呢,咱们家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是他也是见过世面的,能让他称作洞天福地的东西,肯定差不了。
现在看来,还真是啊。
足够震撼。”
“小叔,你就别打趣我了,这种东西,放在我手里,除了藏东西,吃点里面的水果粮食水,我还能干什么?我又不想自立为帝,你要是有能用到的地方,就......”
“别胡说八道!认了你,那就是你的,穗穗,你记住了,这个秘密出你口,入我耳,到此为止了,知道吗?任何人,包括日后你要嫁人,丈夫也最好不要告诉。”
“嫁,嫁人?”
景穗穗傻眼了,
“小叔,不是说正事呢,说什么嫁人?我刚解脱,你就想着把我嫁出去了?你不想养我了?”
景云廷一梗,挥挥手撵人,
“滚滚滚,赶紧回去睡觉,糟心的孩子。”
嘴上嫌弃,脸上却是毫不掩饰的笑。
就剩自己了,景云廷才收了笑,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甚至还多了几丝阴沉,看来,这几年,这顾家是心大了,忘了当时上门求娶时候说的话了,穗穗不想提,他就不提。
不过,只能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兜兜转转的,顾家人啊,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他等着看这一家子丧家之犬的报应。
景穗穗完全不知道她小叔背后的操作,这会儿真的是彻底的没有了负担,抱着女儿睡了个昏天暗地,第二天,是被一阵喧闹吵醒的。
景旅长也着实是无奈,这老范一家子,从进了门到现在,不停地说,然后哭,然后是女人哭,孩子哭,不让说话不让哭就下跪,那么点的孩子扑通一声跪下来,景旅长也hole不住,院子外面还有家属围着看热闹,只觉得脑门的青筋都要绷出来了,
“行了行了行了,闭嘴!
张口闭口就是救命之恩救命之恩,穗穗救命是舍不得孩子遭罪,是想让你们好好生活,不是让你们过来给我哭鸡鸟嚎的。
你们的意思我知道了,谢意我会转达,回去吧回去吧,东西拿回去给孩子吃,给孩子好好补补,别攒攒攒的,你看孩子瘦的,以后这日子会越来越好的,有什么事你们就来找我,找你们团长,政委,都行。
部队是一家,大家都是兄弟姐妹。
昨天说的要注意的,你们平时注意着点。
改天我看看能不能让她出点急救常识,或者平时应该注意的安全事项,让孩子们也都听一听。”
景穗穗出来时听见的就是这一句,顺口就把话接上了,
“好,等我安顿一下,就把安全注意事项整理出来,大家不要着急。
景旅长是我亲叔叔,也是我唯二的亲人,只要景旅长在这儿,我应该是会一直住在这,到时候有什么不明白的,大家可以随时来问我。”
对于又要跪下来的范立德两口子,景穗穗干脆的收了两枚鸡蛋,
“这个就足够了,诊金。”
终于把人都打发走,景云廷累的好像负重三十里,
“我说,穗穗,你对他们来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景穗穗给孩子梳头发扎小辫子,一边笑,
“小叔你忘了,我之前就在医院上班的,这种情况见过的多了,各种各样的家属我都没少见,有经验。
其实这样的家属是好的,配合医生,虽然当时有些冲突,但是事后弄清楚了人家就接受,还有更难缠的家属呢。
撒泼耍赖的,没看好病持刀威胁医护人员的,无理搅三分的,还有滚刀肉,看了病不给钱的,等等等等,有时候都跟唱戏似的。”
景云廷静静地听着,心里五味杂陈,他不在家这些年,穗穗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好了,哎呀,我看看,这个漂亮的小朋友是谁家的呀?”
“是妈妈家的呀,还是小外公家的,木嘛!”
顿时,景云廷什么心思都没有了,脸笑成了一朵菊花,
“好好好,是小外公家的宝贝哈!”
“妈妈也是宝贝!”
“好,你妈妈是大宝贝,你是小宝贝!哈哈,这辈子啊,有你们陪在身边,小外公就满足了。”
景穗穗感觉浑身恶寒,
“小叔,你可教点好的吧,现在是没有关系,等你找了对象,结婚,再这么说话就不合适了。
到时候你们也会有自己的孩子,没有哪个女同志,会大方到让那个自己丈夫对自己以外的女同志比自己还好,还上心,这边界感,你可要把握好了。”
景云廷抱着孩子的手一顿,浑身的愉悦气氛也开始消散,
“我都多大岁数了,还找什么对象,这辈子从出来,我就没打算结婚,以前自己一个人,以后有了你们,还是说,你们压根儿就没打算给我养老?”
“呵呵,你想的倒是远,男人四十才到壮年,你呢,还不到四十,怎么就不能找对象了?
还多大了,你多大了,三十多岁呗,那怎么了?一说话就老气横秋的。”
被自己侄女催婚的,景云廷也算是出息了,他自知说不过穗穗,干脆的就打算躲了,
“好好好,你说得对,那个,我还有事,要去上班了,你们,啊,要吃饭就去食堂,一会儿我让张游过来,你看家里需要添置什么,就跟他说,让他去,附近有木匠,需要的家具几乎都能做。”
说完就急匆匆的往外走,就听见身后的小姑娘疑惑的来了一句,
“妈妈,小外公是不是脸红了呀?”
景云廷一个踉跄,脸色顿时红转黑,这破孩子,什么话都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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