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临渊猛地起身,带翻池边的小几,茶具哗啦碎了一地。
“世子?”沈凌瑶惊慌后退,后背抵上屏风,眼底满是疑惑,“您脸色好红……”
裴临渊呼吸粗重如困兽,额角青筋暴起。
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跳进寒冬的池塘,可身体却违背意志向前逼近。
烛火在他眼中跳动,将那张朝思暮想的脸映得愈发娇艳。
“走……”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快出去……”
沈凌瑶终于察觉异常,眼底闪过犹豫。
就这么走了……把他一个人放在这里真的没问题吗?
要不去找严青来帮忙!
想到这里,她转身要逃,刚到门口却一股大力拽回。
天旋地转间,她后背撞开屏风,整个人跌进书温泉池中!
温热的水瞬间浸透衣衫。
沈凌瑶挣扎着浮出水面,抹开眼前湿发时,正对上裴临渊猩红的双眼。
他立在池边,外袍已然散开,水珠顺着紧绷的腹肌滚落,整个人像张拉满的弓。
“为什么……”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还不走……”
沈凌瑶慌忙往池边挪,却在即将触到台阶时,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拦腰拖回!
裴临渊的胸膛贴上来,滚烫得吓人。
他埋首在她颈间深深吸气,鼻尖蹭过那枚朱砂痣,激得她浑身战栗。
“沈凌瑶……我对你……总是忍不住……”
他忽然低笑,犬齿轻轻磨蹭她耳垂。
水波荡漾,沈凌瑶的纱衣完全透明,藕荷色心衣若隐若现。
裴临渊的手掌顺着她腰线游走,却在触及肚兜系带时猛然僵住。
“不行……”他痛苦地闭上眼,额头抵在她肩上,“不能这样……”
沈凌瑶被他禁锢在池壁与胸膛之间,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体的炙热滚烫。
恐惧与某种陌生的悸动在胸腔冲撞,她颤抖着抬手,抚上他紧绷的脸:“我……帮您找大夫……”
“晚了。”
裴临渊突然擒住她手腕按在池壁上,鼻息灼热地喷在她唇间。
“现在只有一个解法……”
水面突然剧烈波动。
沈凌瑶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被抵在汉白玉池壁上。
裴临渊的唇压下来的瞬间,她尝到了血腥味。
是他把自己嘴唇咬破了维持清醒。
这个吻粗暴又克制,像是猛兽在撕咬猎物前的最后隐忍。
沈凌瑶在他怀里软成一汪春水,却在衣带被扯开的瞬间清醒过来。
“世子!您清醒些!”她扬手一记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在浴室回荡。
裴临渊偏着头,脸颊迅速浮现红痕。
这一下似乎打散了些药性,他踉跄后退几步,突然抓起池边的青瓷花瓶,狠狠砸在自己头上!
“砰!”
鲜血混着温水顺着他俊美的轮廓流下。
沈凌瑶惊叫一声扑过去,却被他推开。
“别过来……”裴临渊靠着池壁缓缓滑坐水中,血丝在池中晕开,“这药性……太烈……我会伤了你……”
沈凌瑶望着他痛苦挣扎的模样,忽然咬了咬唇,开始解自己衣带。
“你做什么?”
裴临渊厉喝,声音却因欲望而破碎。
“帮你。”她褪下湿透的外衫,只余一件绣着并蒂莲的肚兜,“我……我愿意……”
“蠢货!”裴临渊猛地别过脸,“我中的是'鸳鸯散'……真要碰了你……可要丢半条命!”
话未说完,沈凌瑶已经贴上来,柔软的唇瓣生涩地碰了碰他渗血的嘴角。
“世子不是说……我的命是你的吗?”
沈凌瑶的声音,柔软细腻,在他耳边回响。
最后一根理智的弦砰然断裂。
裴临渊低吼一声,将人打横抱起朝着隔间走去。
然后,将沈凌瑶狠狠压进软榻中。
……
晨光透过茜纱窗照在眼皮上时,沈凌瑶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在梦中。
她下意识往身旁温暖处靠去,却只摸到一片冰凉锦褥。
猛然睁眼,榻上唯有凌乱被衾,和几点已经发暗的血迹。
“嘶——”
她刚撑起身子就倒抽一口冷气,腰间酸软得像被车轮碾过,腿根处火辣辣的疼。
“好痛……”
沈凌瑶强撑着走到妆案前坐下。
铜镜中映出她披散长发的模样,雪白肩颈上红梅点点,唇瓣微肿,连腕骨都留着几道泛红的指痕。
昨夜记忆如潮水涌来。
裴临渊面色潮红,呼吸粗重,显然是难以自持,
她本可以用银针为他疏导,却在瞬间改了主意。
就这么走了,一切又会回到原点。
她和裴临渊中间,只有互相利用的关系是远远不够的。
毕竟,她处于弱势,总要哀求才能依附于他。
若是哪日她没有利用价值了。
他大概也会将她抛弃。
萧玉璃本想为自己下药,却不料便宜了她。
“姑娘醒了?”
小丫鬟青杏捧着铜盆进来,见状慌忙低头。
“世子爷寅时就进宫了,特意吩咐别吵醒您。”
沈凌瑶扯过外袍遮住身上痕迹,声音沙哑得自己都陌生:“备浴汤,要温凉的。”
浸在池水里时,她盯着水中晃动的倒影出神。
昨夜种种虽然疲惫痛苦,却并非全无快感。
当裴临渊情动时咬住她肩上的朱砂痣,当他在她耳边沙哑地唤“瑶瑶”,甚至当他失控弄疼她时……
她都能真切地感受到,这个强大莫测的男人正在她掌中失控。
但更让她战栗的是今晨这份清醒的算计。
手指无意识抚过小腹,这里或许已经埋下裴家的血脉,那是比任何誓言都牢固的枷锁。
“姑娘,要加些热水吗?”青杏小声询问。
“不必。”沈凌瑶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
如此她便能更加清醒。
她和裴临渊之间可以有男女之情,但绝不能全凭感情用事。
爱情不是永恒的,可身份地位权力是永恒的!
她要抓住一切机会站稳脚跟,然后为母亲报仇雪恨!
“去告诉厨房,午膳加一道当归羊肉汤。”
她跨出浴池,水珠顺着腿内侧的咬痕滑落。
“再把我那件胭脂红绣金蝶的襦裙找出来。”
青杏瞪大眼睛,心想着,那衣裳艳得不像良家女子穿的。
真不愧是青楼花魁。
“姑娘要去哪?”
沈凌瑶对镜绾发,指尖在颈侧红痕上停留片刻,故意没抹脂粉遮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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