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之前,司宴琛是她依靠的大树。
成人礼那一晚,这个男人成了她挥之不去的梦魇。
哪怕几年来他并没有打扰她的生活,再次见面,苏棉棉第一反应不是阔别重逢的喜悦,而是惊恐。
司宴琛相比三年前更加更熟稳重,下颌线条锋利,淡漠的目光落到小女人那张惨白的脸上冷意渐深。
这么多年了,她还在怕他。
司宴琛一边朝女人走去,一边慢条斯理摘下黑色真皮手套,举手投足尽显尊贵。
苏棉棉面对金淮民的狗腿子还能拔腿就跑,拼死挣扎。
在这个强大又任性的男人面前,她只有抖腿的份。
三年不见,不是他找不到她,是他不想。
当他出现在这座城市的那一刻,就代表他想见她了。
不管她逃到天涯海角,还是异国他乡,都逃不出他的手心。
男人擦得锃亮的皮鞋在她身前站定,他俯身朝她伸出右手,如小时候一般。
这一刻白雪在两人身边飞舞,画面定格。
那时他是信任的长辈,如今在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思之后,苏棉棉只觉得害怕。
她甚至不敢和他有任何肢体接触,自己撑着地面缓缓站了起来。
才受了惊吓这一摔,她的脚受了伤,刚刚站定脚踝处传来一阵刺疼感,惊恐未定的苏棉棉朝前扑了过去。
不偏不倚正好扑入司宴琛的怀中,久违的冷调木香入鼻。
苏棉棉心中掠过万千情绪,如果那一夜小叔没有吻她,她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开开心心扑入他怀中,当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
可是现在,和他有一点肌肤之亲,她就吓到失魂落魄。
她的举动在旁人眼里就是投怀送抱,金淮名的小喽啰不知内情,只看到男人从豪车下来,也不敢轻易招惹。
便落下一句话:“苏棉棉,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小金总看上的人是逃不掉的。”
说完那几人转身离开,谁也不敢和那个一看就很霸总气场的男人发生正面摩擦。
苏棉棉难堪之极,她也曾想过和小叔重逢的场面,但绝对不是今天这样的狼狈场面。
男人垂下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眼皮遮住了他三分之一的瞳孔,整个人显得凉薄刻骨。
司宴琛的声音冷冷开口:“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本就尴尬的苏棉棉此刻更加无地自容,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先退开。
感觉到她抽离的动作,男人的铁臂绕过她的胳膊,顺势将她往怀中一带。
苏棉棉惊呼一声,司宴琛另一只手抄入她的腿弯,将她抱入怀中,弯腰抬腿上车。
如儿时一般,他抱着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那时候苏棉棉调皮,不是拿着彩色皮筋给他扎头发,就是拿钻石贴纸花花绿绿贴他一脸。
司宴琛也不恼,任由着她折腾,镇定自若听着高层的汇报。
唯有在最后总结时,打开摄像头的他顶着满头小啾啾,贴得跟马赛克一样的脸出现时,全场大惊。
只看到他淡定自若抱着睡着的小姑娘,小姑娘大半张脸都被发丝遮住,唯有一条白皙如嫩藕的手臂拽着男人衣领末端的扣子。
那时候他刚接手司家,年轻却不轻浮,锐利的目光扫向所有人,无人敢议论。
从那天起,大家都知道司宴琛身边有一个被娇宠上天的小姑娘。
苏棉棉已经成年,通过一些“影视作品”也知道男女之事。
身下男人的大腿坚硬结实,发达的肌肉块像是大石头硬的厉害,她试着想要挪开身体。
因为对男人的畏惧,她的动作很缓慢,小心翼翼挪动着。
使得柔软的臀在他的西裤上轻轻擦过,使得空气也都染上一抹暧昧。
司宴琛揽着她的腰慵懒靠在真皮座椅上,倦怠的眼神饶有兴致打量着那张惶恐的小脸,颗粒感般磁性的嗓音磨过小女人的耳朵,“乖,别蹭了。”
苏棉棉瞬间涨红了脸,她刚要起身,窗户被人敲得“砰砰”作响。
车窗毫无预兆的降下,那被撞了的私家车主本理直气壮想要索赔,却没想到车窗下竟然是这样的画面。
高大俊美的男人腿上坐着个乖乖巧巧的小姑娘,一张精致的小脸染上红云,又娇又美,看得私家车主口干舌燥的,都忘了自己的来意。
突然一道锐利的视线落到他身上,男人后背一凉,脑子瞬间清醒。
对上司宴琛那双寒意四射的眼睛,冰冷的寒意从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男人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指了指自己那被撞得惨烈的车。
“先生,你好,是走保险还是等交警来定责?”
“没必要。”司宴琛拿出支票,将笔递给了苏棉棉。
他略微直起身体,俯身落在苏棉棉耳边道:“你闯的祸,自己解决。”
司宴琛身材高大,从后面将笔递过来时,苏棉棉整个人都嵌入他的怀中。
他侧着头在她耳边说话时,两人宛如一对缠绵的交颈鸳鸯。
这是两人小时候的写字游戏,他将支票本给她,让她练习数字填格游戏。
苏棉棉扫了一眼那被撞废的车,是一辆将近二十万的旧车,没开八年也开了五年。
这样的车修理费顶多几万,要是按照常规填写,说不定对方要掰扯半天,司宴琛向来讨厌麻烦。
她斟酌再三认真填了个十万,听到耳后传来男人的轻笑,“好乖。”
下一秒,男人的大手贴上她的手背,在十万后面又添了一个零。
男人的手火热,他握着她的小手时,掌心的老茧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手背。
苏棉棉脸红得不像话,却被司宴琛抓着手一笔一划签下他的名字。
司宴琛,这三个字她早就烂熟于心。
从小她跟着他学习,他的字体她也学了个九成九。
唯一的一点霸气,那是她怎么都学不会的。
司宴琛随手将签好的支票递出去,声音不冷不热,“拿好,两清。”
对方看到支票上的数额喜出望外,连连感谢。
车窗将他的声音屏蔽在外,库里南霸道撞上去,只是擦掉了一点漆,撞击处有些许变形。
宛如衣角微脏的强者,随手抚了抚身上的灰尘,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潇洒离场。
苏棉棉还没来得及起身,被男人察觉到她的意图,她的身体被抵在车门处。
后排隔板升起,司宴琛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捏着她的下巴,俯身朝她而来。
苏棉棉看着男人那张薄唇越来越近,一时间心脏跳得飞快,手指下意识攥紧了司宴琛的衣领,哆哆嗦嗦开口:“小叔……”
男人的唇离她还有一寸的距离停下,他吐出的热息落到她的唇瓣,“几年不见,你有没有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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