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古法新茶，初试县令
陈墨站在县衙后院的青石板上，手里捧着的青瓷茶盏微微冒着热气。这茶盏是他花了三十文钱从当铺淘来的，底下还有道不明显的裂纹——掌柜的说这是前朝官窑的“冰裂纹”，但他怀疑就是被哪个醉汉摔出来的。
他特意选了卯时三刻来拜见——这是王县令晨起批阅公文后，最易嘴馋的时刻。
晨露未干的庭院里飘着桂花香，混着衙役们早饭的葱油饼味。陈墨注意到墙角蹲着个年轻衙役，正偷偷把饼渣往袖子里藏，八成是要带给相好的丫鬟。见他望来，那衙役慌得把半块饼都塞进了嘴里，噎得直翻白眼。
“奶茶？”王县令捻着那撮稀疏的山羊胡，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他今天穿的官袍领口绣着歪歪扭扭的云纹，一看就是夫人手艺不精。领口还沾着早膳的芝麻粒，随着他说话一抖一抖的，看得陈墨强迫症都要犯了。
“此乃胡人饮品，本官......”县令话说一半，肚子突然“咕噜”一声。陈墨差点笑出声——看来这位大人晨起太急，连早饭都没吃踏实。
“大人明鉴，此非西域奶茶，而是下官从《茶经》残卷中复原的陆羽古法。”陈墨将茶盏轻轻推过檀木案几。
茶盏与桌面接触时发出清脆的“叮”声，吓得躲在案几下的狸花猫“嗷”地窜出来，撞翻了角落里的鸡毛掸子。
青瓷盏中的液体呈现出完美的琥珀色，表面浮着几朵奶皮形成的云纹，像极了王县令官袍上的补子图案。陈墨暗自得意——他特意用竹筒反复倾倒三十次才形成这效果。
“咕咚——”站在屏风旁的师爷突然咽了口唾沫，在寂静的厅堂里格外响亮。
王县令瞪了他一眼，却忍不住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陈墨看到县令大人浑浊的老眼突然亮了起来，活像两盏被点亮的灯笼，喉结上下滚动，心里暗笑。
这配方他试验了十七次：羊奶要现挤的，茶叶要明前龙井炒至微焦，蜂蜜选的是深山的野桂花蜜，至于那些黑糖珍珠......
“这‘珍珠'是何物？”王县令已经喝了大半杯，正用舌尖追逐着最后一颗丸子。那颗顽皮的珍珠在杯底转来转去，县令的脑袋也跟着左歪右斜，官帽上的乌纱翅颤巍巍地晃动，活像只追自己尾巴的猫。
陈墨脸不红心不跳：“回大人，是糯米粉裹黑糖，仿《齐民要术》中‘粉丸'之法。”实际上他今早天没亮就爬起来熬糖浆，和珅这馋狗偷吃未凝固的糖浆，结果被粘住了牙，嗷嗷叫了半个时辰。
王县令意犹未尽地咂咂嘴，胡须上还沾着一点奶沫。陈墨趁机从袖中取出装帧精美的册子——封面是用庙里捡的功德簿改的，还带着淡淡的香火味。
“这是下官整理的《八股文要诀》，请大人......”
话未说完，县令已经翻开册子。他的手指停在某页，眼睛眯了起来，突然拍案而起，吓得屏风后传来“扑通”一声——偷听的小厮摔了个狗吃屎。激动地指着册子：“这'破题八法'直指张纶学政的偏好！”
陈墨微笑躬身，露出为难神色：“大人明察秋毫，近日有些泼皮......”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汪汪”的叫声。
只见和珅叼着个湿漉漉的羊皮袋冲进来，后面追着个拿扫把的厨娘。
“天杀的狗！偷了整整一桶羊奶！”厨娘气得直跳脚。和珅灵活地窜到陈墨身后，还不忘把奶袋往他脚边推了推，狗脸上写满了“求表扬”。
王县令看看狗，看看奶，突然大笑：“好个通人性的畜生！”转头对陈墨挤挤眼，“泼皮之事......，只要你按期进献这'古法茶饮'......”说着已经自顾自地又倒了一杯。
离开县衙时，陈墨在转角被师爷拦住。这老头神秘兮兮地塞来张纸条，上面写着：“大人问明日可否加双份珍珠？”陈墨会意点头，顺手把早上多做的焦糖团子塞给师爷。
老头乐得假牙都掉出来了，手忙脚乱地去接。
随后，一人一狗出了县衙大门。
“漂亮！”陈墨兴奋地揉着狗头，从袋子里倒出几滴奶喂它，“走，咱们去攻克下一个目标。”
第二节：甜味攻势，智取教谕
教谕周大人的宅邸坐落在县学西侧的青石板巷内，朱漆大门上的铜环被摸得锃亮。
陈墨在门前整了整衣冠，突然听见“啪嗒”一声——原来是和珅这馋狗正对着门前的石狮子流口水，哈喇子滴在石阶上形成一小滩水洼。
“出息点！”陈墨低声呵斥，顺手用袖子擦了擦狗嘴。
他今天特意换了身月白色直裰，腰间挂着个精巧的三层竹制食盒——最上层是特制加蜜版的“桂香玉露”，表面撒着金灿灿的干桂花；中层冰镇着几颗荔枝味的“珍珠”丸子；底层藏着备用蜂蜜，以防周教谕嫌不够甜。
“学生陈墨，特来拜见老师。”他恭敬地递上名帖，注意到门房老刘的鼻子不自觉地抽动了两下——食盒缝隙里漏出的甜香已经勾得这个老酒鬼眼睛发直。
周教谕正在书房临摹《兰亭序》，听到通报时手腕一抖，“之”字的最后一笔直接飞了出去。这位以严厉著称的学官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对甜食的抵抗力几乎为零。陈墨通过县令夫人的丫鬟小翠，早把这个情报打探得一清二楚，连周教谕最爱在申时偷吃蜜饯的习惯都摸透了。
“进......进来吧。”里面传来刻意压低的声音，还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八成是在藏零食。
推开雕花木门，只见周教谕正襟危坐，案头堆着厚厚的课业。但陈墨敏锐地发现，这位大人嘴角沾着一点可疑的糖霜，官袍右袖鼓鼓囊囊的，露出半截蜜饯包装纸。最搞笑的是，他头顶发髻上还粘着半片桂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学生新制'桂香玉露'，特来请老师品鉴。”陈墨故意把食盒打开一条缝，浓郁的甜香立刻像洪水般冲进书房。
窗台上打盹的狸花猫猛地惊醒，一个趔趄差点栽下窗台。
周教谕的喉结剧烈滚动，声音都变调了：“胡闹！本官岂是......”话没说完，眼睛却死死盯着食盒缝隙中露出的琉璃杯——琥珀色的茶汤上浮动着桂花，杯壁凝结的水珠正缓缓滑落。
陈墨作势要合上食盒：“是学生唐突了......”
“且慢！”周教谕一个箭步冲过来，官袍带起的风把案上的宣纸吹得哗啦作响。他左手按住食盒，右手不知从哪变出个银勺，动作快得出现残影。
第一口下去，这位严肃的学官突然瞪圆眼睛，接着幸福得眉毛都在跳舞。
他喝得太急，一颗荔枝珍珠“嗖”地滑进喉咙，噎得他满脸通红，却还死死捂着嘴不肯吐出来。
“老师慢用。”陈墨连忙递上帕子，趁机道：“学生家境贫寒，想在县学旁开间小茶摊......”
“咳咳......准了！”周教谕拍着胸口，另一只手却把琉璃杯攥得死紧，指节都发白了，“明日就......咳咳......批文书！”
离开时，陈墨在回廊拐角撞见个偷听的小书童。这孩子左脸沾着芝麻，右脸粘着糖渣，活像个人形点心。见被发现，他吓得把手里咬了一半的龙须糖往身后藏，结果糖丝粘了一后背。
陈墨塞给他一块黑糖：“老师平日几时最易口渴？”
“未时三刻！”小书童脱口而出，“批完课业总要吃三块枣泥......唔！”他猛地捂住嘴，但为时已晚。
一声震耳欲聋的咳嗽从书房传来，吓得廊下的鹦鹉扑棱棱乱飞。小书童一溜烟跑没影了，只剩半根糖丝慢悠悠飘落在地。
陈墨摇头失笑，突然发现和珅不见了。顺着“哗哗”水声找去，只见这馋狗正对着花圃里那株百年金桂撒尿，尿柱精准地浇在树根处，还得意地扭头看他，尾巴摇得像在邀功。
“你这败家玩意儿！”陈墨揪着狗耳朵往外拖，“那可是咱们的顶级桂花原料！”和珅委屈地“呜呜”两声，突然从嘴里吐出一块咬了一半的桂花糕——敢情是尝过味道才去标记地盘的。
走到大门口时，老刘正偷偷舔食盒缝隙里渗出的渣，见他们出来差点把舌头咬到。陈墨假装没看见，心想明天得给这门房也带一杯，省得他到处说闲话。
夕阳把一人一狗的影子拉得很长。
陈墨摸着怀里的批文草稿，突然听见肚子“咕噜”一声——光顾着做奶茶，自己倒饿了一天。和珅默契地蹭了蹭他的腿，狗眼里写着“我也饿”三个大字。
“走，”陈墨揉了揉狗头，“今晚给你加鸡腿。”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得先把偷人家羊奶的钱赔了。”
和珅立刻耷拉下耳朵，装出一副听不懂人话的样子。
第三节：茶香四溢，学府商机
县学西墙外的梧桐树下，陈墨正踮着脚往树干上钉最后一块木板。清晨的露水打湿了他的袖口，几只早起的麻雀在枝头叽叽喳喳，像是在点评他的木工手艺。
他特意选了这个位置——既在学政衙门的视线死角，又能让茶香顺着东风飘进学堂的每一个窗口。
“东家，您看这招牌歪不歪？”满脸麻子的帮工王二扯着嗓子喊道。他踮脚挂招牌的样子活像只伸脖子的鹌鹑，腰间别的斧头随着动作一晃一晃，差点砸到旁边看热闹的大黄狗。
陈墨后退三步，眯起眼睛打量。
晨光中，“陆羽古茶坊”五个隶书大字在樟木招牌上泛着光泽，右下角那个茶壶图案的壶嘴正对着县学大门——这是他特意设计的小心思。招牌边沿还雕着连绵的云纹，乍看像极了他前世某家连锁奶茶店的logo。
“左边再抬高............停！完美！”陈墨拍掉手上的木屑，突然听见“咔嚓”一声。转头看见和珅正抱着根木桩磨牙，上面已经留下两排清晰的牙印。
开张这天，陈墨使了个小心机。
天没亮就起来准备，他故意只准备五十杯的量，专门在十杯底部用朱砂画了不同的记号。
还把后院那口大缸刷得锃亮——里面泡着的“珍珠”丸子随着水流打转，像极了前世水族馆里的鱼群。每颗丸子上都裹着层黑糖浆，在晨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
“诸位同窗，今日新店开张，有惊喜呦！”陈墨敲着铜锣宣布，声音惊飞了树上一窝麻雀。他特意穿了身崭新的靛青色直裰，腰间却系着条格格不入的碎花围裙——这是小翠硬塞给他的，说是县令夫人赏的“西域样式”。
第一个买到奶茶的是个圆脸书生，他迫不及待地灌了一大口，突然瞪大眼睛：“这杯底............”
陈墨笑而不语。杯底用可食用的朱砂画着个红圈，旁边还题着“再来一杯”四个小字。这招是他从前世快餐店学来的，只不过把“再来一瓶”换成了文绉绉的版本。
“陈兄，这'珍珠'莫不是仙家丹药？”一个瘦高个学子嚼着丸子，含混不清地问道。他身后排队的同窗已经挤作一团，有个心急的甚至踩掉了前面人的布鞋。
陈墨故作神秘地掀开旁边的小陶罐，里面泡着的丸子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此乃终南山道观秘方，需用终南山玉泉之水浸泡七七四十九天，佐以............”
“让让！让让！”突然挤进来几个锦衣学子，为首的腰间玉佩叮当作响——正是学政的得意门生赵公子。
陈墨眼尖地发现，这人官话里带着明显的北方口音，正是学政老家的腔调。
“给赵公子来杯加蜜的。”陈墨高声招呼，顺手往杯子里多舀了勺蜂蜜。金黄的蜜水顺着勺沿拉出细长的丝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赵公子接过杯子时，陈墨清楚地看见他咽了口唾沫。
午时刚过，茶摊前已经排起了蜿蜒的长队。有个小童举着铜钱挤到前面，却被大人们挤得东倒西歪。
陈墨见状，特意弯腰递给他一杯：“小郎君，这是本店特供的'童子茶'，不收钱。”——其实就是在普通奶茶里多加了把糖，但孩子笑得眼睛都没了。
“陈公子......”小翠的声音从人群外飘来。这丫头今天换了身杏色衫裙，发间还别着朵新鲜的茉莉花。她踮着脚递过来个锦囊：“夫人问今日可有新品？......”
陈墨会意，从柜台下取出个青瓷小瓶。
瓶身上绘着缠枝莲纹，瓶口用红绸系着张洒金笺。这是他特制的“焦糖玛奇朵”，底下还沉着几颗裹着焦糖的“金珠”——其实就是在普通丸子上多刷了层糖浆，但在阳光下看着格外富贵。
下午收摊后，陈默坐在梧桐树下数钱。铜钱在青石板上堆成小山，和珅趴在旁边，眼睛随着他拨动钱串的手指来回转动，活像个监工的账房先生。
"二十两三钱......"陈默故意把钱串挂到狗脖子上，沉甸甸的铜钱压得它直缩脖子。这贪吃狗今天偷喝了三杯奶茶，现在肚子滚圆得像面小鼓。
傍晚，陈默一个人坐在院子畅想着未来。正当他盘算着明天要多准备些原料时，后院突然传来“扑通”一声巨响。
陈墨抄起擀面杖冲过去，只见和珅正趴在鱼缸边，两只前爪死死抱着条大鲤鱼。水花溅得到处都是，缸边还留着几个湿漉漉的狗爪印。
“好你个狗东西！”陈墨作势要打，和珅却叼着鱼“嗖”地窜进池塘。
月光下，只见个狗头在水面起起伏伏，鱼尾巴在它嘴边拼命扑腾。岸边孤零零地躺着个湿透的荷包——里面装着今天三分之一的收入，现在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水。
第四节：危机暗涌，奶茶风云
暮色四合时分，陈墨清点完当日账目，突然感到一丝异样——处处针对自己的学政大人，今天竟然有三名亲信弟子前来购买奶茶。
随后，他觉得自己或许有些多虑了，学政大人怎会真的对像他这样的小人物怀恨在心。
陈默心里嘀咕着“还是奶茶最重要”，又埋头研制起新的奶茶配方来。
灶台上的铜锅咕嘟咕嘟冒着泡，黑糖浆的甜香混着桂花的芬芳在院子里飘荡。和珅蹲坐在灶台旁，狗鼻子一抽一抽的，口水把胸前的黄毛都打湿了一片。
“急什么，还没熬到时候呢。”陈墨用桃木勺搅动着糖浆，突然发现勺柄上刻着几道牙印——准是这馋狗半夜偷舔留下的。
“你这狗东西，倒是够聪明！”陈墨哭笑不得。突然灵光一闪——何不训练和珅给VIP客户送外卖？狗腿子可比人可靠多了。
正当他畅想“黄狗快递”的商业蓝图时，前院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像是有人踢翻了门口的茶桶。
“陈公子！出大事了！”小翠提着裙摆慌慌张张冲进来，发髻上的珠花都歪到了一边。她跑得太急，一脚踩在和珅的尾巴上，疼得这狗“嗷呜”一声蹿到了柴堆后面。
“慢些说，”陈墨连忙扶住快要栽倒的小翠。
“学政大人带着十几个秀才去县衙了！”小翠急得直跺脚，把地上的桂花瓣都震得跳了起来，“说您用奶茶蛊惑士子，要革除您的童生资格！”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团皱巴巴的纸，“这是夫人让我带给您的状纸抄本。”
陈墨展开一看，差点笑出声。状纸上说他的奶茶“饮之令人神魂颠倒”，珍珠是“西域妖人炼制的迷魂丹”，甚至还引用《山海经》说这是“魑魅魍魉之伎俩”。最离谱的是最后一条罪状：“其犬通人性，必是妖物所化”。
“汪？”和珅从柴堆后探出脑袋，嘴里还叼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
陈墨把状纸揉成一团扔进灶膛，火苗“轰”地蹿高了三寸。他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个锦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二个青瓷小瓶，每个瓶身上都贴着红纸标签：《陆羽茶经》复原第一式、《齐民要术》古法第二式......
“把这个带给夫人，”陈墨把锦盒交给小翠，“就说新研制的'焦糖玛奇朵'明日送到。”见小翠急得要哭出来，他又补充道：“顺便告诉夫人，不用担心，我定能自保，奶茶会一直有。”
小翠瞪圆了眼睛，手里的帕子都吓掉了。
待小翠走后，陈墨吹熄了灶火。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踱到书架前，那本《大明律》正卡在两个腌菜坛子中间——这是他特制的“防盗书架”，任谁也想不到律法书会和咸菜放在一起。
“找到了。”他抽出书本，书页间还夹着几片干枯的桂花。翻到“诬告反坐”的条款时，一粒桂花正好落在“反坐”二字上。
和珅叼来油灯，狗眼里闪着狡黠的光。陈墨揉了揉它的脑袋：“今晚得熬夜了，去把县令题的字拿来。”这狗立刻蹿到床底下，拖出来一个樟木匣子——里面不仅有县令亲笔写的“古法新制”，还有教谕大人喝奶茶时即兴作的诗稿。
夜深人静，茶坊的灯火一直亮到三更天。陈墨伏案疾书，将奶茶配方与古籍记载一一对照。写着写着，突然发现墨汁用完了。正发愁时，和珅叼来个奇怪的小瓶——竟是它不知从哪偷来的西域葡萄酒！
“你这败家狗......”陈墨哭笑不得，只好用葡萄酒继续写。深紫色的字迹在宣纸上晕开，反倒有种别样的雅致。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陈墨终于完成了他的“辩护状”。最后一页特意用金粉画了幅陆羽煮茶图，旁边还按着和珅的爪印——证明这狗绝非妖物。
“走吧。”陈墨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咔吧咔吧”的响声。
推开茶坊大门，晨雾中隐约可见县衙的轮廓。陈墨整了整衣冠，突然发现袖口沾着一块焦糖，黏糊糊的扯出丝来。他无奈地笑了笑，索性又抹了点在自己脸上——既然学政说他用美食蛊惑人心，那不如把这罪名坐实些。
陈墨抱起晕头转向的狗儿，突然灵光一闪：“县试在即，我还有正事，正好拿你练练送外卖的本事。”他取出准备好的文书，用油纸包好系在和珅脖子上，“去县衙找王县令，记住，见到穿绿袍的才给。”
和珅歪着脑袋，狗眼里闪着智慧的光芒。它突然人立而起，前爪作揖，活像个等着领命的差役。陈墨忍俊不禁，从袖中摸出块肉干晃了晃：“送到有赏。”
这狗一听“赏”字，立刻像离弦之箭般蹿了出去。跑出十几步又急刹车折返，叼起陈墨不慎掉落的荷包，这才甩着尾巴奔向县衙方向。
陈墨望着晨雾中那道黄色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整了整沾着焦糖的衣袖，心想：这狗腿子，确实是比人还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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