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在林杪穿行，月光将槐叶筛成流动的银沙。远处路灯朦胧，飞蛾在光晕中划出细碎的金弧。棠水被周景城引至老槐树下，后背触到皴裂的树皮纹路。
她刚要起身，却被他虚按住肩：“别动，看看蚊子咬的伤。”
这个角度，他的呼吸掠过她鬓角。棠水指尖抵着他腕骨。
“这里……”周景城握住她脚踝，夜色是最好的屏风。隔着衣料卷起裤脚，月光下若隐若现，白皙肌肤上肿起红包，如同落梅吻雪。
“野蚊子毒性大。”他指节悬在肿包上方，“得用药。”忽然低头，用齿尖咬开薄荷膏盖子，清凉气息惊得棠水轻颤。月光在他睫毛上凝成霜晶，呼吸间浮动着雪松的冷香。
“这草药……”他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她那微微蜷起的脚趾上。
棠水的耳尖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她有些羞涩地喊道：“周景城！”
然而，周景城并未回应她，只是将清凉的膏体轻轻地涂抹在她的小腿上。
那膏体仿佛有生命一般，顺着她的小腿蜿蜒而上，而他的指腹则如同温柔的春风，轻柔地拂过她的肌肤，带来一丝凉意。
当他的手指触及她的膝弯时，那感觉就像星火掠过冰河，瞬间点燃了她内心深处的某种情绪。她的身体微微一颤，不禁轻呼出声。
“别动。”周景城的嗓音略微有些沙哑，他的掌心仿佛带有一种魔力，轻轻地护住她的后颈，让她无法挣脱。
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带着淡淡的草药香气，“树冠会遮住月光的。”
果然，老槐垂下的新芽如同一层翠绿的帘幕，将他们笼罩其中，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棠水的鬓发有些散乱，几缕发丝垂落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更衬得她眼尾的那一抹薄红如晚霞般迷人。
她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轻声说道：“该回屋了……”
“稍等。”他解开衬衫领口，将将贴在她颈侧。掌心覆上她微颤的肩胛，薄荷凉意混着草木清气在夜风里。棠水指甲无意识掐进他肩头，周景城却将她的手拢在掌中。
夜枭啼声破空，银杏叶旋落在他们衣褶间。周景城望着她发红的耳垂，喉结滚动。指尖沿着衣缝游走，在她腰窝处轻点：“这里还有处红肿。”棠水轻吸凉气，像琴弦在月光里震颤。
“忍会儿。”他托起她腰肢，将薄荷膏贴在后腰，“祖传的驱蚊方。”
夜露顺着脖颈滑落，洇湿衣领。棠水攥着他衣襟，抽泣声惊起林间宿鸟振翅。
周景城用衣袖拭去她眼角的湿润，低笑：“胆小鬼。”掌心熨过她发颤的脊背，薄荷凉意渗入棉质衣料。
棠水咬住唇瓣，感觉清凉的膏体在皮肤上晕开。
夜风卷起满地落叶，金箔似的碎光在他们周身流转。
周景城将她虚环在臂弯：“能走吗？我送你回去。”
月光漏过枝叶，在他肩头洒下细碎的光斑。
棠水阖目倚着树干，睫毛在眼睑投下蝶翼般的阴影，破碎的呼吸散在夜风里，如同浸了水的铃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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