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后,她没拿结果单,又去检查了好几项体检。
回到病房,已经是傍晚了。
裴澈坐在一旁用笔记本处理工作,她窝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身上披着一抹橙黄色的夕阳,目光痴痴的欣赏着裴澈。
真帅!
看来,她真是踩了狗屎运,才会和裴澈做了一场美梦。
“嘟嘟嘟”的敲门声响起,两人朝着门口一看。
是陆彦哲。
陆彦哲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江汐言,才明白之前为何迟迟不肯尿检。
看来她清楚自己的病情。
“结果出来了?”裴澈合上笔记本,起身走向他。
陆彦哲收回视线,“嗯”了一声,提醒:“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简单的一句话好似埋了一颗地雷。
裴澈的心提了起来,黑眸锁着陆彦哲手中的报告单,迅速的接过报告单。
江汐言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裴澈,内心则是慌得一批。
她很怕裴澈知道,更怕他知道后对她的态度。
近期有感受到裴澈对她的心意,超出了她的预设,可能不是想睡她那么简单。
那又如何?
以她的病情,就算接受治疗,寿命也不会长久。
她注定不是他的良人。
估计裴爷爷和裴叔叔都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
双手死死的互拽着,指尖泛白,聚集在一起的红色血液,慢慢的变成了紫红色。
她好像在等待被宣判。
裴澈抽出体检单,认真的查看结果,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看到最后几个字。
左肾缺失!
尿毒症!
“怎么可能!”
“你是不是查错了?还是报告单拿错了?”
“她身体很健全,不可能缺失左肾。”
裴澈愤怒的嘶吼,眼神嗜血,捏着报告单的手在不断的颤抖。
他依旧不信!
陆彦哲也希望是检查错了,叹气:“我可以再安排她查一次。”
他一直都知道裴澈很在意江汐言,就算不在她身边,也会时刻关注她的动向。
要不是池宴礼横插一脚,江汐言应该是由裴澈养大。
当年,江汐言家出事,裴澈第一反应是退伍,要回凉城养孩子。
至于裴澈喜欢上江汐言,应该是那件事情后。
“不用了,结果是对的。”江汐言冷静的打断了两人的话,不想折腾陆彦哲,
两人齐齐看向她,神色各异。
裴澈整个人怔在原地,惊恐汐汐会承认结果。
他不知道哪个环节错了,步伐不稳的走到她的面前,双手握住着她的手臂,不淡定的开口。
“汐汐,你告诉我,这是错的结果。”
“你别吓我。”
年纪轻轻得了这个病,还少了一颗肾,不敢想象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听着裴澈近乎于哀求的口吻,不愿接受这个结果,让江汐言的心里很难受。
她深吸了一口气,打发了陆彦哲。
“陆院长,我想和阿澈先聊一下。”
陆彦哲理解,退出病房,让裴澈先消化这件事情。
他立刻召集有关的科室,展开紧急会议,商讨江汐言的病情治疗方案。
病房内,江汐言扛不住裴澈那双快碎了的眼神。
她心一狠,自顾自的说:“医生说我的寿命不会超过五年。”
裴澈的心被狠狠地揪住,面色煞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原来汐宝一直在倒计时她的生命。
怪不得,她说陪他五年。
“汐汐……”
“我很幸运被你救了。”江汐言扬起唇角,哽塞的咽了一下口水,继续说:“这段时间,是我这几年度过最幸福的时刻,谢谢。”
除了“谢谢”,她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有……离别。
“你要是觉得我是个累赘,你可以把我送到池宴礼找不到的地方,但求你不要把我交给他。”
话,终于说出口。
心,瞬间疼的要命。
泪,潸然而下。
她的薄唇微微颤抖,内心生出了不舍,却知道该离开了。
“阿澈,你别再因为我和裴泓作对,以后……”
头顶落下一片阴影,整个人给拎起来,双腿无措的夹住了他那健硕的腰。
一个吻吞掉了她所有的话。
吻的激情,像是在惩罚她,又像是暴雨前的征兆,夺走了她所有的空气。
她以为裴澈在生气,任由他胡来,也不抵抗。
可她真的很舍不得离开他,一想到离开他,心尖疼的更厉害,疼的五脏六腑都快要炸了。
这应该是爱了吧。
她爱上了裴澈。
小手缓缓的攀上他的肩上,恋恋不舍的回应他的吻,沉浸在其中。
吻了许久,恨不得吻到天荒地老。
……
她睁开迷离的眼眸,对上动怒的黑眸,心惊了一下。
他居然一直睁着眼。
“唰”的一下,小脸瞬间染成了绯红,羞的她无处可躲,被迫对视。
突然,唇上一疼,一股锈铁的血腥味在唇上化开。
她拧起秀气的眉头,疼的她倒吸了一口气。
裴澈松开她,盯着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狠厉的警告:“江汐言,不准再提离开的话,记住没?”
江汐言睁着大眼珠子:“……”
“再记不住,我就继续咬,咬到你记住为止!”
“!!!”
“江汐言,回答我!”
裴澈快要被她气疯了,觉得她太没良心了,好不容易把她从池宴礼手里抢走,还没焐热就要跑。
靠!
“你属羊的吗?狼都没追着要吃你,你跑什么?”
“我……我好像是属羊的。”
江汐言怯怯的接了一句,接完又低下头,觉得自己不应该接话的。
“江汐言!”裴澈揪着她的耳朵,气的气息都乱了。
“啊!我错了!我错了!”
“我以为你知道我得了尿毒症,肯定会嫌弃我的身体,会抛弃我。”
心一急,将埋在心底很久的话脱口而出。
裴澈惊讶的瞪着她,才明白她之前为何一次次的不想体检,还有昨晚为何会让他肆意妄为,还有今天中午没完成的告别炮。
他一口气差点上不来,真是一个不小心就差点让这只到手的小羊给跑了。
但,一想到她的病情,心绞痛的快要呼吸不了。
是他的错。
是他没给够汐宝安全感。
以至于她一直害怕他得知病情后会抛弃她。
他将人搂进怀里,双手不断的收紧,渐渐找回理智,强忍着问清病情。
“宝宝,告诉我,你的左肾为什么没了?”
一般摘除肾都是被标记上贩卖器官。
他有一个不好的预感,松开她,直视她的眼睛,厉声:“是不是裴绾妤弄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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