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的空气仿佛被冻成了固态,沉甸甸地压在众人身上,乔佳伟盯着自己交叠的十指,指节因过度用力泛着青白,那模样,活脱脱像极了刚从冷冻库里捞出来的鸡爪。空调出风口的嗡鸣声,突然幻化成那天午后他急促的心跳声,记忆如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吞没。
阳光好似滚烫的岩浆,狠狠浇在私人餐厅的玻璃幕墙上。乔佳伟的影子被拉得细长,贴在冰凉的大理石墙面,活像一个被拍扁的二维码。
隔着半开的雕花玻璃窗,李兴铭骨节分明的手指,正轻柔地擦过陈雨爱嫣红的唇角,那动作,仿佛在擦拭一件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
乔佳伟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手机在掌心滑落半寸,又被他猛地攥紧。镜头里晃动的画面,让他想起调试失败时疯狂报错的代码,满脑子都是 “Error 404:爱情已失踪”。“这剧情,比我写过最离谱的 Bug 还荒诞!”
他喉咙发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腥甜的血味在口腔蔓延,这才让他找回一丝清明。连拍键响起的瞬间,陈雨爱突然仰起头,睫毛投下的阴影与他们初遇时如出一辙,这个发现,瞬间让他的眼眶发烫,心里疯狂咆哮:“原来我才是爱情剧本里的路人甲,连个配角都算不上!”
“乔主管?” 章宗华的声音,像一把生锈的锯子,硬生生将他拽回现实。乔佳伟猛地抬头,正对上章宗华似笑非笑的眼神。“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章宗华转着钢笔,绕开会议桌,皮鞋尖几乎要抵上乔佳伟的膝盖。
乔佳伟往后仰了仰,后腰撞上椅背的金属扣,刺骨的凉意瞬间袭来,让他想起混进李氏集团那天,电梯里冷汗浸透的衬衫紧贴着脊背,就像给自己裹了层人皮保鲜膜。
那天,他缩在外卖制服里,外卖箱的油渍蹭脏了袖口,整个人散发着浓浓的 “我是来送外卖的” 可疑气息。33 层走廊的感应灯忽明忽暗,陈雨爱娇俏的笑声混着李兴铭低沉的安抚从门缝漏出来。“有章宗华配合,万无一失。” 这句话像颗钉子,此刻还在他太阳穴附近反复敲打,敲得他满脑子都是 “原来我被绿得这么有技术含量”。
“在想代码。” 乔佳伟突然开口。
章宗华重新坐回主位,指尖有节奏地敲击桌面,和乔佳伟在卫星地图上标注李氏集团时的动作如出一辙。窗外的阳光突然被云层遮蔽,室内陷入短暂的昏暗,乔佳伟望着对方西装口袋里露出的半截手机,锁屏壁纸赫然是陈雨爱最爱的那朵白玫瑰,气得他心里直冒火:“好家伙,连壁纸都要膈应我!”
暴风雨,真的要来了。而另一边,李小雨却察觉到了不对劲。
自从乔佳伟撞见那一幕后,整个人就像被换了系统的电脑,运行程序全变了。以前聊起章宗华的秘密,他眼睛里闪着 “技术宅破案” 的光芒,现在却对着李兴铭的社交账号研究得比代码还仔细。
李小雨看着乔佳伟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李兴铭动态分析,忍不住吐槽:“我说乔大总监,你现在是转行当八卦侦探了?章宗华的事儿都快长毛了,你还在这儿扒人家富二代的情史呢!”
乔佳伟头也不抬,手指疯狂敲击键盘:“这你就不懂了,李兴铭就是解开所有谜题的关键代码!只要找到他的漏洞,章宗华的秘密还不手到擒来?”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全占了。
李小雨翻了个白眼:“行,你继续当你的‘爱情福尔摩斯’,等哪天被人告个侵犯隐私,可别找我给你写辩护代码。” 说完气呼呼地回到前台。
乔佳伟看着李小雨的背影,心里有些愧疚,但更多的是不甘。他暗自发誓,一定要把这团乱麻理清楚,不仅要揭开章宗华的秘密,还要让背叛他的人付出代价。带着这样的决心,他又一头扎进了调查中,仿佛要把所有的愤怒和委屈都化作寻找真相的动力。
接下来的日子,乔佳伟开启了 “007” 式盯梢模式。白天在公司敲代码时,他的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像在进行一场激烈的 “键盘复仇战”;午休时间,他戴着鸭舌帽蹲在李氏集团对面的奶茶店,用吸管戳着融化的冰块,眼睛却死死盯着旋转门,活像一只等待猎物的老鹰。
第三天中午,他终于等到了目标 —— 陈雨爱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拎着精致的手提包,熟门熟路地走进大楼。乔佳伟差点撞翻桌上的奶茶,连跑带颠地冲出去,却在门口被保安拦住。“访客登记。” 保安面无表情地递来本子,他急得直冒冷汗,瞥见陈雨爱已经进了电梯,楼层按钮停在 33 层,心里直哀嚎:“完犊子,又跟丢了!”
晚上回到家,乔佳伟打开电脑里的卫星地图,把李氏集团大楼的俯视图放大到极限。33 层是总裁办公室,他咬着牙在键盘上敲下一行字:“李兴铭,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他又调出公司内部通讯录,发现章宗华和李兴铭竟有多次邮件往来,最近的一封主题是 “SZ 计划进度汇报”。“果然都是一伙的!” 他猛地拍桌,桌上的绿萝都跟着抖了抖,叶子上的灰尘扑簌簌往下掉,仿佛也在为他的发现震惊。
周末,乔佳伟乔装打扮成送外卖的小哥,混进李氏集团。电梯上升时,他紧张得手心全是汗,外卖箱里的相机硌得肋骨生疼,感觉自己像个怀揣秘密的特工。33 层的走廊静得可怕,他猫着腰寻找总裁办公室,突然听到里面传来陈雨爱的笑声:“兴铭,这个方案真的能成功吗?” 李兴铭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宝贝放心,有章宗华配合,万无一失。” 乔佳伟感觉心脏被人狠狠攥住,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墙壁,生怕下一秒门就会被推开,心里疯狂默念:“别发现我,别发现我,我就是个送外卖的……”
而此时,李小雨还在为乔佳伟的 “不务正业” 生闷气,完全不知道她的好搭档正遭遇爱情的背叛正在调查自己的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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