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章《胭脂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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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阙:朱门新燕**
谷雨这日细雨绵密,贵妃赏赐的十顶粉轿压着青石板路进府。沈知意执笔点着名册轻笑:"柳腰、杏眸、樱唇,倒像是照着画本子挑的。"鎏金护甲划过最后一个名字,忽在"芸娘"处顿住——这女子耳垂有颗与沈明月相同的红痣。
萧景珩倚着紫檀屏风剥莲子:"王妃若嫌聒噪,本王即刻将人送去庄子上。"他指尖弹起的莲芯正入沈知意茶盏,惊起圈圈涟漪。
"王爷舍得?"沈知意蘸着茶汤在案上勾画,"听闻这位芸姑娘擅跳胡璇舞,足踝银铃能奏《折柳曲》。"她突然将名册掷向窗外,惊飞栖在梅枝的翠鸟。泛黄的纸页飘落温泉池,墨迹遇水显出暗红的"细作"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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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阙:画皮惊魂**
掌灯时分,芸娘捧着鎏金缠枝盏来奉茶。沈知意嗅到盏沿的苦杏味,腕间银镯突然撞出清响:"妹妹这蔻丹颜色别致,用的是西番莲汁还是鹤顶红?"
"姐姐说笑了。"芸娘笑着将茶盏往前送,袖中暗藏的银针却被沈知意发间步摇勾住。缠斗间茶汤泼向妆台,铜镜遇毒液竟显出张陌生面孔——这女子耳后藏着人皮面具的接缝!
沈知意反手将人按在妆台:"易容术练了三年还是这般拙劣。"她扯开芸娘衣襟,心口黑莲纹身渗出血珠,"告诉你的主子,下次换个新鲜的记号。"
窗外忽传来玉笛声,萧景珩破门而入时,正撞见沈知意捏碎细作喉骨。染血的指尖擦过他唇角:"王爷这出请君入瓮,搭进去的合欢香可值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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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阙:椒房暖**
三更雨急,沈知意盯着案上十盒胭脂出神。萧景珩披着湿发挨近:"王妃这般专注,莫不是要在本王脸上试色?"他苍白的指尖蘸取朱砂膏,在她眼尾描摹莲瓣。
"王爷可知这胭脂里掺着什么?"沈知意突然擒住他手腕,"南海鲛人泪混着西域尸油,最能蚀骨销魂。"她将胭脂抹在宣纸上,遇热显出幅残缺的冷宫地图。
萧景珩就势握住她执笔的手:"爱妃这双手,合该执掌黑甲军的虎符。"笔尖游走至她锁骨,在守宫砂旁勾勒出微型并蒂莲。窗外惊雷炸响,沈知意惊觉他腕间佛珠少了一粒——正是那日祠堂丢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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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章:玉簟秋**
五更天未明,崔嬷嬷白着脸撞开雕花门:"浆洗房捞起个丫鬟,手里攥着芸姑娘的耳坠!"沈知意拨开尸体紧握的拳头,露出半块鎏金锁片——与她襁褓中的残片严丝合缝。
萧景珩用染血的帕子裹住她指尖:"王妃可听过双生蛊?"他扯开左臂衣袖,皮下青痕正汇成莲苞模样,"当年有人剖开孕妇肚腹,将蛊虫种进双生胎......"
余音被急促的叩门声打断,沈明月举着碎裂的灵牌哭喊:"三妹的生母根本不是浣衣婢!"她镶宝护甲间夹着片焦黑绸缎,金线暗纹赫然是宸贵妃的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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