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苏瑶愣了愣，“因为这样做对你不公平。”
沈临渊略一扬眉，虽看不出喜怒，但眼神却颇为微妙，“所以你方才挺身而出只是因为你古道热肠，想平天下不公事？”
苏瑶隐隐感觉后脖颈有些凉。
自己说的不对吗？
她还想硬着头皮说就是这样的时候，锻情在她脑袋里咆哮尖叫了起来：“笨蛋啊！他才不是想听这个，他想听告白！”
告……白？
苏瑶愣了愣，但电石火光间她确实敏锐地抓到了重点。
“当然不是。”于是她立刻挂上缱绻温柔的笑容，轻柔地说：“天下不公事这么多，我哪儿有心情有时间去一一评断？我刚才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不想让你受到任何的不公，因为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是最不同寻常的，是排在第一位的。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无论遭受到什么委屈，我都会特别地心疼难受，所以……所以我即便的确古道热肠，但对你是不一样的。”
沈临渊眉峰微扬，眼神里却明晃晃地写满了怀疑。
“哎呀。”苏瑶着急地凑近些，眼神坚定果决：“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你。”
“……”
虽然苏瑶说了很多遍，但是沈临渊却还是没有完全免疫。
因为此时他的心再次可耻地跳动了下。
“你……你不是喜欢赵清的吗？”
“我不喜欢赵清了！”
“真的不喜欢了吗？”
“真的！”
苏瑶被逼得再度举手发誓。
“我对天发誓，如果我所说有假，那就让我……”
苏瑶的毒誓还没来得及发，就被沈临渊握住手轻飘飘地岔开拦下了。
可是沈临渊的表情却明显还是透露着几分不信任，苏瑶真的被搞得很是头痛了，于是她再度解释：“我先前的确围着赵清做过很多糊涂事，但是我并不爱他，甚至仔细说起来，应该是我不知道什么才能被称之为爱。”
“你……”
“苏瑶的故事你应该都清楚，因为自幼没感受到过太多温暖和爱，所以并不知道该做到什么地步才能被算是爱情，也正是因为这部分的缺失，才会让赵清给钻了空子。”
“你眼中的苏瑶，是不知羞耻地对赵清死缠烂打的舔狗，是顶着赵清这些年来不断的打压诋毁，却还是会不知悔改地再度凑上去的顶级恋爱脑。”
“但是他在最开始整个人还没完全烂掉的时候，会时不时地对苏瑶嘘寒问暖，也会在苏瑶孤独的时候送我一些廉价的礼物，他所做的事情在咱们现在看来是一文不值的，可当时却拯救了在黑暗泥潭里无法抽身的苏瑶。”
苏瑶曾经认真剖析过为什么原本的苏瑶会一条路走到黑。
她认真地综合了种种原因。
最终总结如此。
“当时不懂感情又孤僻封闭的苏瑶，根本抵抗不了赵清静心编织出的那面所谓名为“爱情”的网。”
苏瑶深呼吸，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体内还残存些原主的情绪。
酸涩胀痛。
让她的眼睛都忍不住泛起了水雾。
“即便后来赵清本性败露，他会诋毁打压欺辱利用苏瑶，但是苏瑶也会顾念着过去赵清施舍给她的温柔，三言两语就会被轻易哄好，但是这并不是苏瑶的错，这是心思不正的人留下的罪证。”
“而至于苏瑶到底还爱不爱赵清的问题，我只能说，曾经苏瑶可能是真的爱着赵清，但是在赵清试图在将苏瑶拉下泥潭后，还哄骗苏瑶举全部之力好将他高高供起时，苏瑶对他的爱就已经彻底死去了。因为苏瑶发现赵清的所作所为并不是爱，是利用。”
苏瑶终于将这番话说出来了，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憋闷在胸口好久的气。
心底的酸涩胀痛感也跟着缓缓消失了。
她得以再度清晰地看到面前的世界，和面前的沈临渊。
她再次说：
“我请沈师兄你真的不要再问我这种问题了，我真的不爱赵清。但是你每问一次，我都会想起过去的痛楚和遭受的煎熬，伤疤都会被揭开。”
苏瑶垂下眼睫，抿起的唇角像极了她倔犟坚持的傲骨：“所以沈师兄，你可以相信我不喜欢你，但是你绝对不能再质疑我不喜欢赵清的真实性了。”
“……”
沈临渊沉默了很久很久。
久到苏瑶都从过去的情绪里抽身，怀疑自己这番话是不是根本就没用的时候，突然有小纸人笨拙地跳起来站在了她的掌心里。
小纸人是她做的小纸人。
但是明显能感觉到被沈临渊静心修改过，不仅被画上了可爱的五官，甚至还拥有了手指和头发。
小纸人明显是照着她的模样做的，所以歪头笑起来的时候，神态和她极为相似。
“这个……”
对上苏瑶明显泛红的眼尾，沈临渊克制地捏了捏手指，哑声说：“你天赋不错，纸人做的很好。”
啊。
苏瑶戳了戳纸人，纸人懵懵地捂住小肚子哼道：“干嘛欺负我！”
呀。
真的会说话。
好有趣。
“这个纸人是我按照你的心性抽取了你的灵力而修改过的，所以简单来说它就是另一个你，你要尽可能地保护好它，因为如果它有受损的话你也会受到波及。”
“哇。”依旧很神奇，苏瑶戳弄着小纸人又好奇地围过来询问，“那沈师兄你的小纸人呢，咱俩能让他们俩结个婚吗？”
沈临渊：“……”
沈临渊略有些怔愣地看她。
啊？
苏瑶严肃地解释说：“亲上加亲。”
“……”
沈临渊像是难以直视地闭上了眼，“走吧。”
苏瑶茫然地睁大眼睛，“去哪儿？”
“你的比赛应该也快开始了。”沈临渊起身后看着还蹲坐在地的苏瑶，朝着她伸出手掌，“再不赶过去只怕你只能被迫弃权投降了。”
“我把我的比赛给忘了！”苏瑶瞬间瞳孔地震，吓得连沈临渊递送到面前的手也懒得抓了，连滚带爬，一路风驰电掣！
“我去比赛了，我很快回来！沈师兄你好好疗伤！”
本想着跟苏瑶一起去的沈临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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