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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天生我材

《无双九皇子》 广渠门内/著, 本章共2900字, 更新于: 2025-02-13 08:00

这时,柴霄看到,张保和姚进布置完毕,回到了顶台。

他看了一眼张保,指了指众人,又指了指自己。

那意思是,我接下来干什么,就这样跟大家一起“慢摇”就可以了吧?

张保却摇摇头,走到他近前,低语一句。

“什么?”

柴霄瞪大了眼睛。

“还需要我先来开个头?”

张保却不觉得奇怪,这是多年来宫廷宴乐的规矩。

“大齐沿用大唐礼制,唐玄宗时,宴请众臣,万国来贺,他就当仁不让拔得头筹。”

“龙池赐酒敞云屏,羯鼓声高众乐停。”

“玄宗皇帝精通乐理,对于得意之作《霓裳羽衣曲》,更是亲自击鼓,与杨贵妃共舞。”

柴霄点点头。

“有所而闻!原来君王在宴乐开头,是从这儿来的!好吧!开就开吧!”

张保正想问君上打算歌还是舞,锣还是鼓,好让乐师抓紧准备。

却没想到,这位胖乎乎的一国之君,不知从哪儿掏出了半截树枝,抓在右手。

做了一个类型骑马而跃的动作,然后,左手指天,右手持枝指向奔流而来的护城河水。

张保和旁边的云淑妃、苏仲景当时就傻了眼。

这小祖宗,从祭天开始到现在,一直沉稳有加,安抚民心,调动众意,堪称“满分”表现。

可眼下这是闹的哪一出?

是不是觉得现在大局已定,可以领着民众在大水送财的轰鸣声中,纵情歌舞了?

可这不是他常用捧肚横走“螃蟹藏爪”,全身乱动“肥吒闹海”,更不是后来的“起手邀请”!

难不成,他又在间隙小憩中被托梦,学会这“跃马指天”?

正犹疑间,柴霄清亮的声音已响起。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此句一完,他胖胖身子轻轻一转。

右手的树枝侧着放在身前,画出一个方框形状。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这两句念出,云淑妃、苏仲景和张保的眼珠子都快掉到了地上。

但是很快,他们就悄悄对这位小祖宗竖起了大拇指。

李白的《将进酒》!

绝世名篇!

此时此景,再合适不过!

李白那时就是唐玄宗座上宾,所作的诗在宴乐中广为传唱,这时吟诵他的诗,绝对应时。

此刻,天边正有奔流而来的大水,颖河是黄河分支,对应“黄河之水天上来”,绝对应景。

就在这一瞬,刚才舒缓悠扬的丝竹管乐,为了配合君上的《将进酒》,变得铿锵有力起来。

从一楼挑选放在顶台的的两面小鼓,本打算在宫廷礼乐作为点缀。这会儿变成了“主打”。

一通通密集鼓点,对应大水奔腾,驰而不息。

二十童子的傩舞,也由刚才的轻行轻摆,变成了拔山扛鼎、刀剑齐飞。

柴霄坚定的声音,一字一顿,吟唱到了所有人心里去。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几乎在刹那间,先是从最下面民众开始,一个、两个,三个、四个跟着一起吟唱。

到后来,十个、百个、千个、万个。

一起吟唱的人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大。

顶台的文武众官,本来对这位新任国君有所畏惧,不敢跟着吟唱,生怕声音盖过了他。

可见整个王城都在同声吟唱,深谙“法不责众”原则的他们,开始心动起来。

君上此唱,与管乐共音,与众人共舞,已是全城皆欢,再不跟上,就不合时宜了不是。

再看云淑妃、苏仲景,朱雀,张保,也尽皆放开手脚,高声吟唱。

众官大喜,放声唱舞。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柴霄胖乎乎的身子打了一个转,双手作拱,向着顶台正中摆放牲醴的长案台拱手一拜。

然后,右手一伸,拿过一个空盏,示意站在旁边的荷韵将酒倒满。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全城数万民众,听到这“三百杯”都兴奋不已,每个人也空手作碗状,高声吟唱“三百杯”。

此时,护城河的滔天大水,已减弱势头,但听到全城高唱“三百杯”,似乎也要拼上一杯。

再度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只不过,不再是充满惊惧之声,而是喜悦欢娱之声!

柴霄双手持盏,来到苏仲景身前,微微一顿。

又冲着下方九十高龄的杜敬亭,微微一顿。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苏仲景笑而颔首,也问兰芷要了一个空盏斟满酒,双手平举过头,向君上还礼。

而下方的杜敬亭,则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君上竟然在这时向自己敬酒。

只见他一手抓着雪白须髯,一手地抓着旁边的人不住地问。

“君上,刚才在敬我的酒么?”

“把我比作丹丘生,与将少傅比作岑夫子并列,这是真的么?”

要知道,岑夫子确有其人,是李白好友岑勋,祖上岑文本是唐太宗时期名相。

李白称赞岑夫子亮雅高洁,可与东晋时位列三公、夺得淝水之战大胜的谢安媲美。

少傅苏仲景是再世诸葛,当朝文治武略第一人,将他比作岑夫子,再合适不过。

丹丘生也有其人,是李白好友元丹丘,既是隐居道家,也是大庄园主,长安、嵩山都有产业。

还因为道学渊源,向唐玄宗引荐过李白。

李白说过“吾将元夫子,异姓为天伦”,足见关系极铁。

君上竟然把我比作“丹丘生”!

别说,我已隐退,又颇有产业,还真是像极!

君上,这是要向当着王城数万人的面,展示王室与我司徒杜家极度交好么?

看来,这头一个举手,跟着君上认捐六千两银子,花得很值啊!

这世上,就没有花钱的不是!

接下来,要再有什么靠花钱就能解决的问题,可千万不能小气。

在得到旁边族人确认,君上确实朝他喊“丹丘生”之后,杜敬亭突然感觉,手脚不够用。

只见他手脚并用,不停挥舞。

“快拿酒盏来,倒满!”

可是,祭天大典的宫廷礼仪是从顶台开始的,一楼的民间礼仪还没开始,没有酒盏。

旁边人寻了半天,也没见酒盏,只掏出了别在腰间的酒囊。

“老祖,只有这个!”

“哎呀!这个不行!”

杜敬亭恼了,斜眼看见鼓楼旁边大凉棚“快餐店”里有酒盏,但还未开卖。

“顾不了这么多了,小哥,我出一百两银子,买一空盏,还请行个方便!”

一楼“快餐店”的负责人,是伊太和的副厨王晓余。

倒是不较劲,收了这位杜老爷子从怀里掏出的一百两银票,递了一个空盏给他。

这就算膳房负责吃喝之场正式开张了!

一收就是百两银票,满堂彩!

杜敬亭则大喜过望,令人倒满整盏,双手平举过头,微微一顿,向“铁友”君上还礼。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不知不觉间,整座王城,都在引吭高歌,纵情欢舞。

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万人齐唱,声音洪亮,直插云霄。

城外小坡上,听得真切的大高个、水魈等人也深受感染,学了城内民众的样子,放声高唱。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紧挨着外城护城河两边拐角处,柴霄派出的两叶十人,早早守在了这儿。

正如苏仲景所说:“来水双下分,七寸在脖颈。”

两处拐角如同两条大蛇的七寸,各有一道暗河入口。

平时用上下两块石板、中间一块铁板相隔,只有应对湍急洪水时,才提前打开。

石板和铁板,都已经打开了。

两个入口处,也铺上了两张大网。

领头的虬髯军官,命令手下拉紧了网。

每个人的口中,也与全城百姓一起吟唱。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唱完这句,一瘦一胖二人互相打趣。

“两张大网撒在这,君上肯定不会再说钱少了。我数了数,至少二十条,都在十斤以上!”

“我还看见一条至少三十斤以上的,算作头鱼,你说能卖多少银子?“

虬髯军官低声喝道。

“好了!看这大水之势已减弱,都把网拉紧了,别跑掉一条大鱼!”

“我们当面许了少傅,一条不少拉回去,有鱼吃有酒喝有赏拿,要是跑了,就得挨板子!”

士兵们同声而答。

“放心吧!一条不少!”

虬髯军官双目放光,高声喊道。

“来了啊!”

“来了!”

十人一同高喊。

鼓楼顶台的柴霄,也引着全城数万民众,向天振臂而呼。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与!尔!同!销!万!古!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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