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昌把玉佩重新套在脖子上,不看了,看着走的更慢。反正就一条路,开拔。陈子昌精神抖擞的开始向上继续行进,脚下的山路越来越窄。晚上由于注意力集中,再加上周围的参照物不再清晰,反而走的更快。陈子昌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天边透出鱼肚白,才停下来歇息一会。天亮的很快,太阳在远方薄薄的云层里像一块白色的玉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上升。渐渐地云层被镶上一道金边,紧跟着一道道金光映射到天上,太阳也终于挣脱云层的舒服,慢慢的露出头来,大片大片的阴影褪去,天亮了。陈子昌从未见过如此美景,不禁沉醉。歇了一会,抬头看看山顶白云在望,一股劲继续前行。随着淡淡的云雾接近,陈子昌的身影逐渐隐入云间。云雾弥漫,脸上和身上都感觉湿漉漉的不舒服。四周也看不太清楚,路也变成了在山壁间凿出来的石阶,再加上脚下的路有点湿滑,陈子昌手脚并用不敢分心,万一不小心滚下去,根本都不知道会掉到哪里?陈子昌感觉从日出到现在,走了快有两个时辰了,手上也被山石刮了好几个小口子,摸到湿漉漉的石头上有点针扎的感觉。眼前的雾气逐渐稀薄,看来要到头了,坚持再坚持,陈子昌暗暗给自己打气,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手脚并用向上攀爬,已经依稀可见前方的山顶了,前方的山路上一块石头阻路,陈子昌咬牙费力的爬上去,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片平坦的巨石连在一起。一阵清爽的阵风吹过,此时云层就在脚下,依稀还有一缕缕从脚顺风翻涌,如腾云驾雾一般,清爽的风吹在身上非常舒服,陈子昌心情感慨,不禁喊道:“他年我若成仙道,定让青山也低头。”听着远处传来的回声‘低头...低头...低头...’之后畅快了许多,四处张望不禁一愣,路呢?怎么没路了?
两边是山坡,巨石的尽头是悬崖,下面白雾缭绕,不知道有多深?对面倒是有座更高点的山峰。陈子昌把玉佩摘下来,没错啊,小人就在这条路的尽头,可是亭台楼阁在哪,隐仙门在哪啊?不会在对面吧,那可就太坑了,可也没看见屋舍啊。拿着玉佩往右边的山坡走了走,上面的小人也跟着动,又走回来,小人也跟着回来;往左边试了试还是一样,看来就是此地没错了。捏住玉佩念法诀,同样没用。“隐仙门,你在哪啊?我来了。”“隐仙门,陈子昌来了,你在哪?”除了大山传来的回应,陈子昌一筹莫展。
看着仙影石的任梦璃此时哈哈大笑,“真傻。”笑声吸引的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也凑到她身边跟着一起看,看到陈子昌急的到处乱走,开心的“吱唔”叫着乱跑。任梦璃只是在陈子昌早上休息时才睡了一会,醒来陈子昌已经快到顶了。
“隐仙门,隐仙门。”
“喂,别喊了。”旁边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陈子昌一跳。陈子昌随即惊喜的看过去,一个人满脸胡须约有四十多岁,身穿粗布衣服,背插弓箭,手持猎叉的站在不远的山坡上。
“老神仙,您是来接我的吗?”
“什么老神仙,我是山中猎户,你刚才乱叫,把我的小兽都吓跑了。”
“这样啊。真对不住。”惊喜变失望,陈子昌无精打采,“那大叔您知道隐仙门在哪吗?”
“知道啊,就在你前面云雾下面。”猎户抬手一指前面的断崖。
“啊!怎么下去啊?根本没路啊。”
“我怎么知道,我只看见隐仙门的人嗖一声跳上来,嗖一声跳下去。”
“大叔您下去过吗?”
“我可下不去。我又不是神仙。不是有道行的人跳下去肯定摔死。小伙子,快回家去吧。走喽,打猎去了。”说完转身走进丛林里。
陈子昌走到断崖边,云雾翻腾,按照自己走的山路估算,怎么也有一千多丈啊。跳下去肯定完蛋;不跳身无分文只能靠乞讨回家,信誓旦旦的出来学本事,然后千里乞讨回家。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任梦璃在仙影石前紧张的看着这一切。
陈子昌在崖前探望,发现山壁下方不远有一处凸出的岩石,“嗯,”会不会是下去的路啊。陈子昌扒住崖边,身子慢慢下去,脚尖够到了,慢慢松手贴壁站好。再向下看,哪里有路,是自己多想了。干脆眼一闭牙一咬,跳吧。
陈子昌纵身下跳,身体在云雾里飞快下坠,白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心底的惊惧和耳边的风声让他感觉过了好久。
“噗通”,陈子昌落入水中,浮上来一打量,是一个人工修建的水池,好多漂亮的鱼被他吓得四处逃窜。陈子昌狼狈的爬上来,一双靴子出现在眼前。抬头一看,忍不住惊喜的大叫,“猎户大叔。”
刚才山坡上的出现的猎户笑着点点头,“嗯,不错,是块材料。快起来吧。”
“那刚才在山上您是骗我了?”陈子昌爬起来问。
“也谈不上骗你,你要是不敢跳下来,这会也又回到家了”猎户大叔接着说,“三十里山路是考验你的耐力和心性,跳崖是考验你的胆量和决心。”
陈子昌暗道太奇葩了,不过幸亏过关了。
“老酒鬼,快出来吧。你要的人到了。”猎户大叔一声大喊。
“叫什么,看门的。”没见到人,声音确像实质一样飘来,在耳边响起。
陈子昌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有一座青石建成的牌楼,上面写着三个遒劲有力的描金大字,‘隐仙门’,只是金漆剥落稍显残破。一会一道慢吞吞的身影出现在一座青石牌楼下面,正是在家里见过的张姓道长,穿一件肥大的灰色道袍,邋邋遢遢的胡乱系着一根丝绦。本来还算有点仙风道骨的脸上带着酒后的潮红,胡子乱糟糟的,头未梳脸未洗,连眼都没彻底睁开。
“老酒鬼,大早上就喝;你找个人回来,自己也不盯好。”
“你个看门的天天也不见人影,这点事还用我盯着;有人盯了一夜。”张道长扭头喊道“出来吧,别不好意思了。”
任梦璃小脸通红,扭扭捏捏的从牌楼后走出来,“师伯,以后不理你了。”又走到陈子昌面前,“还给你。”把钱袋子塞进陈子昌手中。陈子昌惊讶任梦璃在此出现。
任梦璃转身又回来,原来一激动把仙影石也放在了一起。过来一见陈子昌看着自己发愣,一把抓起仙影石,“看什么看?不认识啊!”
张老道哈哈大笑,“好了好了,一会就都认识了。”陈子昌赶紧上前和张老道见礼“道长爷爷。”听见他喊爷爷,任梦璃噗嗤一笑。看见陈子昌瞅她,眼睛一瞪,故作严肃的俏脸藏不住眼里的笑意。
“无妨无妨。先去把衣服换上吧。”张道长摆摆手,看向任梦璃,“你一会带他到处转转吧。”
“可是道长爷爷,我衣服全湿了。”背上的行囊此时拎在手里也滴着水。
“无妨无妨,管她要。”伸手一直任梦璃。
任梦璃听见他喊爷爷,又笑出声来,“师伯,让他住哪?”
“你不是早就收拾出来了吗?”
“师伯.....”任梦璃直跺脚,“看什么,跟我走。”
陈子昌听话的跟在后面边走边四处张望,处处透着新奇,头上晴空高照,哪里还有云雾遮隐,牌楼后面不远就是一片屋舍,哪里有什么雕梁画栋,吊脚飞檐,和玉佩上画的根本不一样。不过处处苍松翠竹,古树溪流,还有不少不知名的花朵摇曳其间,倒是处处显得古朴清雅。很快进到一处大院子,任梦璃一指,“喏,你住那间,衣服在床上。”
陈子昌换好衣服出来,任梦璃在等他。“有劳姑娘带我转转,我该怎么称呼你?”
“叫师姑,”任梦璃头也没回,“哈,哈,哈。”
“师姑?”
“你叫师伯道长爷爷,我可不就是师姑。”任梦璃看看陈子昌,“逗你呢,我就叫任梦璃啊。你叫师姐或者璃儿都行。”
“那我叫璃儿姑娘吧,显得亲近些。”
任梦璃心里暗喜嘴上却说:“谁要和你亲近。”声音小的旁人根本听不见。
地方不大,没多久就转完了,除了住的几处宅院,剩下的就是药圃,果园菜园什么的,典型的一处乡下别院,哪像隐仙门名字那样吸引人。唯一给陈子昌觉得古怪的就是,这里处处都可以出去,却又像哪里都出不去,反正感觉很奇怪。
陈子昌转了一圈回来,张道长已经在等他了,任梦璃知道有事要讲,转身离开了。张道长对他说:“既然你进的门来,就是有缘。有些事你总要知道。”说罢一指正中一张女子的画像,“跪下吧。”陈子昌在画像前的蒲团上跪下来。
“这是你的祖师,也就是我的师傅。你祖师名讳是上官文萱。一位隐世强者,自百余年前离去,到现在不知所踪,我和你师姑就是昨天那个婆婆,一直苦苦找寻,始终无果。”陈子昌看着画上面容娟秀的女子,倍感亲切。这么年轻就是师祖啊!
“我叫张展鹏,从今天开始就是你的师傅。你师姑叫文清琳,她徒弟璃儿你认识了。还有就是那个看门的,他叫薛勇,也是你师祖的记名弟子,还未来得及正式收入门下,所以他天天出门探望,所以才叫他看门的。”
张展鹏起身对着师傅画像深深一揖,“子昌,给师祖磕头。”陈子昌立即磕了三个头。然后张展鹏在一侧做好,“给师傅磕头。”陈子昌口称‘徒儿拜见师傅’又磕了三个响头。
张展鹏满意的点点头。又接着说,“此处是一个空间结界,周围灵气充沛,当年被你师祖布下,外人无从窥探。我上次出门在街上见你灵根深重,所以才跟随到你家,留下今日之缘。”陈子昌此时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有意为之。“咱隐仙门规矩不多,尊师重道,心正良善即可,没有那些条条框框,平日修炼也是自己勤勉,闲暇时和璃儿照料一下庭院药圃,其他也就没什么了。你起来吧。”
“是师傅。”
“不用如此拘谨,反而不自在。心里尊重比挂在嘴上强。”张展鹏笑嘻嘻的说,“哦对了,吃饭都在一起,你和璃儿动手,我们几个都不怎么吃东西了。有不明白的问问璃儿即可。明天我先传你一套功法,记住修炼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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