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出身？”一只耳没心思再苦苦挣扎了，他此时也绝望地发现霸道的气机在他的体内游走，想要逃跑完全成了奢求。
齐尘没有回答他。
“一转眼又过了几天，敌军此时兵临城下，摇旗呐喊，元帅亲临前线，鼓舞士气，但是这不能挽回局势，多亏城深池阔，敌军暂时被击溃，血战一场，元帅回到帅府，略作休息。
“他没有让碧婉儿来陪他喝酒，这一向就是碧婉儿身为御赐美人的特权，可他却闷闷不乐，没用这项权力。因为昨晚送走副官之后，他看见碧婉儿伏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他立即走过去，提起精神，拦腰把她抱起来，把嘴巴凑到她的嘴巴上，碧婉儿却伸出小手，在他的脸上打了一下，‘你的臭嘴别碰我！’她说道，撒开小腿飞也似地跑开了，砰地把门关上，留下元帅呆立在原地。
“元帅又喝了一杯酒，一个人喝的酒，再好又有什么用呢。想到守城耗资巨大，他就把酒杯放下了。这时守城的一位参将来请他去巡视城头。他就去了。一路上看见被火炮炸坏的城墙，看见筋疲力尽的士兵，看见哭泣的妇女和儿童，看见水沟里映出的他自己苍老的容颜，他仿佛明白自己为什么讨不到碧婉儿的欢心了。‘回去就把碧婉儿给送到副官府上吧。’他对自己的亲兵说道。
“路上有个乞丐向他乞讨，他的亲兵大声呵斥，乱棍打下去，他想要阻止，但在那之前，这个乞丐就被打死了。
“巡视了一会儿，他觉得疲倦了，想要回府休息。这位参将对他说道，‘末将希望大人能对城中的防守布局、兵员状况提出意见，若是不这样做的话，副将军是要责骂我的。’
“元帅是文官出身，哪里懂什么城防，然而看见守城将士这么多，都用殷切的目光看着自己，只好不懂装懂，在城头走了一圈又一圈，不时对看似坚固的防线表示赞赏，对负伤的将士发三倍的军饷。
“‘军队也没钱了，抚恤金也只能这样发了。’他召开了一次次演讲，唯独不见他的副官前来参加，‘副将军哪去了？’他问。
“‘啊，这？’参将面露难色。
“这时他的一个亲兵仓促的跑过来，大声地对元帅说，不好了不好了，副官，副官他......他怎么了？元帅豁然回头，以为副官是出了什么意外。
“原来，他的副官那晚回去之后，总是想着碧婉儿，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这事让此参将得知之后，两人便定下这条计策，将元帅调出来，由参将监视着元帅，自己好去和碧婉儿幽会。
“方才，他的副官已经来到了碧婉儿的住所，两人一见面，就像干柴和烈火，再也不想分开了。这位副官先生胆大妄为，竟然让碧婉儿穿上男装，随在他身后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说到这里，齐尘停了，向走过来手里拎着小饼走来的徐瑜伸手打了招呼，“怎么样，顺利吗？”
“我手里拎着的是谁？”徐瑜反问。
小饼以为他是路痴，他以前是路痴不假，可自从有了司南之命，再也不怕找不到路了，爷爷奶奶可高兴了，就差奖励给爱吃的......了。
他也可高兴了，奖励给小饼好几拳，每一拳都蕴含着内境武者的力量。
他在仓库内部如迷宫般复杂的走廊中一把抓住小饼，小饼居然想用枪支进犯他，他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把那把枪折断了。
“我从未听说过这世间有这么凶残的人。”他居高临下对着小饼说。
“放了，放了我。我，我给你好吃的。”小饼祈求道，他颤巍巍的从口袋里取出一根棒棒糖，“我藏了好久好久的，放了我吧大人，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把主意打到您头上的，不该跟您作对。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求求您，我的大人！求求，求求您！”
“我喜欢棒棒糖哦，”徐瑜露出开心的表情。“但我不容许有人将我背叛！”徐瑜一脚把他踹出去，在他落地之前跃到他身下，把他托了起来，随后再扔向远处。稍后，他补充了一句，“准确来说，不是我，是我们。”又想了一会儿，他又补充道，“准确来说，是我们受人尊敬的黑老大。”
沉重到心寒的落地声。
小饼睁圆了眼睛，狰狞片刻，闭上了眼睛。
“死了倒好，免得在幻想和现实中死去。”徐瑜把他捡起来，小饼很轻，感觉典型的营养不良，黑月上，有几个人吃的饱饭？
他把那根棒棒糖捡起来，棒棒糖上有被牙齿咬过的痕迹，而且不止一次，“应该是比较甜的品种，”徐瑜犹豫了一下，悄悄将手指探到棒棒糖上面，想敲下来一小块，随即放到嘴边，尝了一口。不是很甜的品种。
但它，是一个叛徒唯一发自内心的甜了。
天边有一团火红色模糊的流星在向地面飞来，它的尾部拖着炽烈的铁、镍物质。徐瑜注意到，当流星擦过人工大气的时候，剧烈的摩擦掀起了一场骇人的火焰革命，澄明的火焰一闪一逝，不屈的做着反复的抗争，在离开大气后，它像一条长长的轻纱，漂浮在赤色海洋的上空，梦幻的变化着形状和姿态，破碎后漆黑的夜空被渲染成了紫红色，那是魔鬼的颜色。散射的光线凝聚成了无数针状体，在紫红色背景下推进。
在这样的光线下，齐尘的影子闪烁着，他继续讲述着他的故事：“元帅听了亲兵的报告，起先勃然大怒，本来他是想把碧婉儿送给副官的，可是副官这么做，显然是不把自己的尊严放在眼里。但是他转而一想，为了这么个美人，至于和自己的副将闹掰吗？大敌当前，并没必要因此而多添矛盾。他便忍辱负重，后来副官借口商讨城防事物，来探他的口风，他对此宽宏大量，表示自己并不计较。”
“之后城中弹尽粮绝，敌人大军不退乃至于出现了人吃人的现象。元帅找来他的副官，说道，我等食君王之禄，理应死同社稷，誓死保卫城池，如今城破之日将近，我等必须以死殉国。他的副官立刻说，人生自古孰不死何留取丹心照汗青，只要能名垂千古死又何妨！、
“他内心里却是另一番打算，缺你的吧老匹夫！你就为国牺牲去吧，我要苟且偷生，你愿意做殉葬品，我可不愿意着呢，何必拉我做垫背的呢？
“他找到自己的心腹，就是先前那个把元帅骗上城头的参将，问他该怎么办？他说，我们留守城中也是一死，突围出去侥幸求得生路也不是没有可能，当然大抵也是要死的，你以为怎么样？
“这位参将起先认为反正逃不出去，逃了还要背上骂名，不如留下决一死战。副官说他多虑了，管他什么骂名，蝼蚁尚知偷生，活下来就好，骂名是身后名，他才不在乎，只有傻瓜才在意。
“参将眼睛滴溜溜一转，说自己悟了，有一条妙计。不如把当初皇室在城中的祖庙里埋着的黄金挖出来，献给敌人，抢先开城投降，就不怕没有官做。
“两人相视一笑，心领神会。他们计划两天后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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