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心情沉重，丝毫没有注意到江莹的神情。
直到下午，江淮让人开车打算出去走走。
江莹因为陪着老爷子就没有去上班，本想要跟着老爷子一起过去的，却是被老爷子给拒绝了。
“我是去见老战友，你去做什么？”
“爷爷，爸爸知道吗？”
“你爸爸知道，他最近事情多，今天估计也回不来了，你去做你的事情。”
江淮大手一挥显然是不想和她多说。
江莹眉头皱得更紧了，她跟在老爷子身边这么多年，走到哪里都是有人跟着的，今天居然不让人跟着倒是头一遭。
该不会有什么见不得的事情吗？
想到这里，江莹就趁着老爷子离开以后，特意打了开车跟在他的后面。
江淮让人直接开到了重工厂的大门口。
江莹看着重工厂的门口，有一刻的愣神，好奇老爷子为什么来这里。
此时的顾瑾生也没有想到江淮会亲自过来，望着江淮的模样，眼神里的震撼再次显露出来。
“江……江老先生，您怎么亲自过来了。”顾瑾生神色有些失态，周围的工人看到他这个样子都很惊讶。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啊？
会让厂长激动成这个样子。
“来看看你，方便聊聊吗？”
江淮声音依旧清冷，虽然到了耄耋之年，身上带着的威严丝毫没有减少。
无形中的压迫感让人有点背脊发凉。
顾瑾生连忙带着他去接待室，拿出来好茶叶，泡好茶给端过去。
“江老先生，你怎么不通知我一声，我好安排下去。”
“你的厂子出事了，我是知道的，你也不好过。”江淮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后眉头皱了一下，看着手中的茶杯。
顾瑾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厂子出事是他管理不当，现在老领导都下来，这多少有点难为情。
“听说，是徐天给你们解决的麻烦？”
“是，我已经签字了，接下来就是等着厂子改革，其实我是赞同改革的，就是工人的后期福利少了点，还有一些可能会没有工作，我才迟迟不肯签字。”
顾瑾生担心老领导说他为了一己之私才不肯签字，这个黑锅他可不能背。
江淮可是老人精了，怎么会听不出来他是什么意思呢。
“你不用那么紧张，我就是听说你出事了，过来看看，当年在战场上你一直跟在我身边，如果不是因为受伤，也不会在这里干了一辈子。”
“现在有一个机会调动，你去不去？”
江淮端起茶杯再次喝了一口。
顾瑾生淡然一笑，很是感激地看着他说道：“江老先生，我很感谢你给我机会，但是我年纪也大了，一辈子的心血都在这个厂子里，我也舍不得，在这里养养老也很好，京都是一个繁华的城市，我也不适应。”
“江老先生，你就干脆让我在这里干到死吧，也算是落叶归根了。”
顾瑾生的态度已经摆在这里，这让江淮心中有些不悦，可也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这么大年纪了，去京都能做什么？
“只是我需要你的帮助。”
顾瑾生听言，眼神里充满着激动之色。
“老先生器重我，是我的荣幸，可是我们都要服老，已经不是当初扛着枪开过炮攀山坡的去打鬼子的时候了。”
江淮闻言，眼神里晦暗不明，半晌才缓缓开口说道：“你说得对，年纪大了，还是要服老啊。”
“算了，你不去我也不强求你，在这里你好好地干，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是，我一定会好好地做事，对了，要不要考察一下看看。”顾瑾生想着既然来了，那就看看工厂的环境。
江淮点了点头，跟在顾瑾生的身后看着厂子的构造，看着高温的铁炉，周围的工人都不敢靠近，就是担心会烤伤。
屋子里的工人都是赤裸着上身，汗流浃背。
“工厂必须改革，这次徐天的解决方案并不是很好，但是却也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
顾瑾生不想夸赞徐天，但却是事实。
江淮目光微寒，却什么都没有说，看了一圈以后，顾瑾生就安排饭菜，让他们在这里吃过晚饭再回去，正好他们也可以喝一杯。
江淮没有拒绝。
此时的徐天让高修来到工厂看看人数，却不想见到了江淮和顾瑾生两个人观察厂子的画面。
高修没有上前，他看得出来这个老者身上的气势，不是一般人，就拍照给徐天看。
徐天看着手机发来的消息，看着江淮的身影震惊不已。
“江淮，他怎么过来了？还去了工厂。”
徐天有点发懵，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难不成，顾瑾生是江淮的兵，这样一想，觉得可能性比较大。
随后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徐德明。
“爸，江淮来金阳市了。”
徐德明也呆愣住了，他也想不到江淮会亲自过来了。
“爸，顾瑾生是江淮的人吗？”徐天皱眉不解地问道。
半晌，徐德明才缓缓开口说道：“是，当年因为顾瑾生受伤才没有去京都，不然他的地位也很高，后来国家对老兵的政策，再加上江淮的操作，让他管理厂子，一干就是几十年，你知道为什么金明和邱泽远不敢直接针对他的主要原因。”
“算是元老级别，不管是谁碰上都不行，所以这个厂子就是烫手山芋，为什么他咒骂邱泽远的时候，他都不敢开口说话，就是这个原因。”
徐天震惊了。
“爸，你连这个都知道？”
“整个圈子谁都知道了，省委书记都知道了，再说了，有几个市长被人指着鼻子骂还不敢还嘴的，这也算是史上第一人了。”
徐天觉得这话说得在理，心中也暗自庆幸，当时采用的怀柔政策，要是硬碰硬，吃亏的还是他自己。
“既然江淮来了，你也过来我这边的，要是没有猜错，晚一点，他就会找你。”
徐德明对儿子家教比较严格，但是徐家的最大的特点就是护犊子。
江淮这个老东西过来肯定没有什么好事，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吃亏。
“好，我马上回去。”徐天倒不是害怕江淮，而是担心这个老东西说话不好听，会气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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