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芳极仔细地拾掇了屋子,把灯芯挑得大大的,火塘也燃得旺旺的,满屋子通亮。煨在火塘上的雪化了,热了,滚了,又蒸了一屋子的暖雾。她拿出剩下的那块包米饼,就着鲜烫的开水,津津有味地吃下去。心想,今儿个真好,跑了十里地,发了一身汗,加上一场大雪,就把病洗净了。饼子嚼完了,还觉着饿,就从床下拽出罐子,掏了几把寻常度日的麸子,捂进嘴里慢慢往下咽。屋里暖洋洋的了,心窝热乎乎的了。想着开春,自个儿又是个健壮的女子了,在太阳底下,做着女人该做的事,心里真是涌出了许多欣喜的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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