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被倒手,作为商品一样的春分竟然心中无波澜,她是被欺负傻了吗,还是已经对命运屈服了。
“哎,你叫杨春分?”车厢内,女人看着卖身契问她。
要是换做以前,春分肯定会翻着白眼说,你都不看见了吗。
但现在,她温顺的回答道,“是。”
“你进来。”
听到被唤,春分掀开门帘儿进去坐下。
“谁让你坐在上面的?”女人刻薄的声音响起。
春分惊讶的看向她,只见女人拿帕子堵着鼻子,正嫌弃的瞅着自己。
春分有些慌,她看了看周围,忙把屁股挪到地上。
女人这才脸色好看了些,“告诉你,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家的丫头,晚上伺候好当家的,白天什么活儿都得干。”
春分卑微的道:“是。”
女人得意的笑了。
“不过?”春分后知后觉,“晚上伺候?”
女人挑眉,“难道,那会儿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
春分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冲喜?”
“对呀!冲喜。”女人轻蔑的看着春分,就如春分是蝼蚁一般。
春分嘴唇张张合合,“我我我、我还小啊。”
“是小了点儿呢。”女人靠回车壁,舒口气,“就怕我们当家的看不上你呢,到时...”她怜悯的看着春分,“你还得回去。”
啊?春分惊得把刚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哪儿还顾得上冲喜不冲喜的,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还是不错的。”
确实,她长的还可以,虽然没有现代的自己漂亮,但要是化个妆也能算个小美人儿。
“呸!”女人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鄙夷的道,“别打什么歪主意,我们当家的什么样儿的美人儿没见过。”
这话说的,春分更加的疑惑了,既然都不缺,干嘛买个小丫头,是为了新鲜?想到这里,春分害怕了,该不会是遇上变态吧?
马车的速度就是快,说话的功夫就到了,这里是一块儿平整而宽阔的野地,春分先下了车,看着熟悉的镖队,突然有些喜感,那几天还羡慕这边有吃有喝有马车,还想着打劫人家呢,现在倒好,自己也是其中一员了呢,唉!老天真是会捉弄人啊。
后边,女人也下了车,狠狠地瞪了春分一眼,心中骂她没眼色,看来今后要好好调教了。
跟着女人往里走,镖队的人都疑惑的瞅着春分,还有远处玩耍的俩个小孩儿...
前面一颗大树下,男人正悠闲地躺在竹椅上看书,女人让春分停在三步远的距离,她自己上前,“当家的,我给你买了个丫头回来。”
“胡闹!”男人清冽的声音响起,他眼睛不离书的训斥,“江湖术士的话也相信,真正是蠢。”
“我觉得人家说的没错。”面对男人,高傲的女人立马变得小鸟依人,她嘟着嘴,“你最近老是生病,怎么治都不见好,不如听了那术士的话,试上一试。”
后面,春分惊得回不了神,原来女人的丈夫是他?
其实惊讶不只是春分,除了镖队的人,还有个吃瓜群众,那就是一旁儿的壮汉。
他使劲儿的眨着眼睛看春分。
“不用,退回去。”男人一副没商量的口气。
“哎呀,你先试试吗,不行再退也不迟呀。”
“别胡闹!现在就退回去。”
女人跺脚,“你才胡闹,”
春分的心提了起来,绝不能被退货。
女人眼珠咕噜噜的转动,“你先看看人,真不愿意我就把她退回去。”
“哼,侯燕如!你闲的。”
“我没有,要是照顾不好你,表姐可饶不了我。”
听到这里,男人抬腿坐起,从椅子上走下来,背着手看侯燕如,“真不该把你带出来。”
侯燕如急眼,“别、别、我这就送回去。”
男人没理她,转身就要走,春分急了,“先生?”
听到被喊先生,男人止步看过来,他已经好久没被这么称呼过了,还有些思念,“你?”一个邋遢的小姑娘,衣服脏兮兮的,头发蓬松,重要的是那张小脸儿。
女人一看有机会,立马接话道,“对呀,是她!所以我才给你带回来的。”
男人轻飘飘的瞅向侯燕如,“送回去。”
啊?还送。侯燕如真是佩服这个男人,都大半年了,她看向男人下面,真忍得住,想起另一个男人,急得跟个鬼似的,别说半年,就连一天也不落下,哎!人比人就是不如人。
“走吧!”她转身叫春分。
春分很害怕,她不能走,于是鼓了鼓勇气,再喊:“我会做很多事。”
男人脸色依旧冰冷,倒是起了些许兴趣,“你会做什么?”
春分眨眨眼,“我会...”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己会的东西,有好多,比如游泳、跆拳道、钢琴、中国舞、健身、篮球、英语、韩语,还会点儿意大利语...
这些放在现代当个教练或老师,都没问题,可是在古代...春分抿了抿唇,“我会做饭。”
“噗~!”侯燕茹首先忍不住了,她还以为春分会做什么稀奇的呢,“哎哟我说杨春分,你怎么不说你会吃饭呢,嗯?哈哈哈哈哈哈。”
春分满面通红,她很难为情,但还是不忘推销自己,她看着男子道,“我会认真做饭的,做你没吃过的,真的。”
男人脸上有些失望,他转身准备走。
“等等!”春分岂能让他走掉,“你、你不用我,就、就是一大损失。”
她要开启忽悠人的本领了。
男人止步,无语叹气,转身道,“你这丫头,倒是有些胡说的本事。”
“不止这些,还有别的。”春分快步走到他跟前,好像怕他跑了一样,同时信口胡诌,“我还会讲故事。”
“我夸你了吗?”男人看着她。
“夸了,您刚刚说我有本事来着。”春分厚着脸皮道。
男人张着嘴,竟然有些无言以对。
春分怕他恼了自己,急忙讨好的笑着,“您看,佛家有云,与人为善、爱敬存心、成人之美、劝人为善、救人危及、兴建大利、舍财作福、护持正法、敬重尊长、爱惜物命。”
又道,“您瞧,我当下不就是危及之时吗,您怎能不伸援助之手呢?是吧!”
男人愣愣的瞅着她,当然还有侯燕如和吃瓜的壮汉,他们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男人顿了顿,“那就先留下试试吧。”
春分心中喊一声耶!激动的要命,她就说嘛,自己忽悠人的本事还是比较大的。
“不过别高兴的太早。”男人并不喜欢她耍小聪明,特别是用在他的头上,“我要觉着不满意,随时退货。”
春分立马立正,像个学生似的保证,“您放心,我一定努力。”
男人看着她的动作眯了眯眼,少顷问道:“那看来,你是自愿的。”
“啊?自愿什么?”春分一时没转过弯儿来。
男人只是盯着她看,并不回答。
春分被他的眼神压得有些紧张,忙移开眼不敢对视,脑子飞快的转着,冲喜?我去!怎么把这个忘了,“那个,能不能稍后。”再谈。
“没什么稍后。”男人不给她谈判的机会,一口拒绝。
“那、好吧!我、我是自愿的。”
“哼!”男人鄙夷的道,“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转身走了。
春分一脸的不知所以,好好的他怎么说这样的话。
不管怎样,已经确定能留下了,虽然是暂时的,但春分相信自己,一定能好转。
不过她高兴的太早了,镖队的镖头萧奕翔听说了此事,立马过来起哄,说什么今晚就是吉日,要求俩人入夜就要洞房,还大方的说喜酒他镖队给安排了,景安只管当好新郎官儿就是了。
赵景安笑了,“萧兄莫不是羡慕小弟吧?”
众人听了大笑,萧奕翔也大方承认,“我若有赵兄弟这品貌,早已是风流相公了。”
“啊哈哈哈哈~”
赵景安瞅了一眼不远处的春分,突然心中有些期待。
可怜的春分站在那里,显得局促不安,她看向候燕如,希望作为大老婆的她,能出面干涉此事 ,不料对方根本不在意的样子。
等镖队的人散去后,赵景安指着春分道:“培万,把她丢到河里。”
培万一脸惊容,结结巴巴的道:“家家家,主”残杀无辜可不合适呢。
“想什么呢。”赵景安眼神严厉,不猜他也知道这野汉子没想好事儿。
春分还是挺有眼力的,她立马推着手道:“不劳烦,我自己来。”
说完,脚步轻快的走了。
高地,春分坐在河边,洗了头发洗了手脚,她最担心的就是袜套,将它系鞋带似的系紧,等她起身往回走的时候,才发现,培万在低处无聊的蹲在草地里,玩儿狗尾巴草。
“培万大哥?”
“哦!您回来了?”
春分礼貌的笑着,“您在保护我吗?”
“嗨嗨~”培万是个大块头,他不好意思起来显得很违和,摸着头道,“是家主派我来的,还有,您别喊我大哥,就唤我培万好了。”
春分抿唇笑着,她知道自己无法跟古人的思想一致,便转开话题,“我们要去哪里?”
啊?培万愣了一下,才回答说,“去平阳府。”
春分皱了皱眉,这些乱七八糟的地名,她搞不清楚。
夜晚,一辆马车车厢内,春分紧张的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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