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若被薛凯那一剑所伤,虽然不至于致命,却也让她元气大伤。受伤之后的她只能卧床修养,这一躺就是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的时光对于一个正处于活泼好动年纪的孩童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她每日被困在床榻之上,感觉自己就像被囚在笼中的鸟儿一般,无聊至极,差点儿就闷出蘑菇来。
不过薛凯比她更惨,足足躺了三个多月。玉清池一怒之下,下手就重了些,但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不然元婴期巅峰一怒,岂是他区区筑基初期可以抵挡的。然而,哪怕只是随意的一击,也够筑基初期修士喝一壶了。
在她养伤的这段时间里,玉清池每天都会来看她。可是他来了之后呢,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一句话也不说。师徒二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仿佛所有的情感和交流都在这默默的对视之中了。玉清若心里其实很想找点话题聊聊,打破这种有些尴尬的沉默氛围。可是她思来想去,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她觉得自己要是自言自语起来,那场面只会更加奇怪。她心里暗暗想啊,自己就算说上一百句,恐怕师尊能“嗯”上一声都算是很给面子了。
这养伤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百无聊赖啊。说是无声吧,其实还是有声的,那就是她嘎嘣嘎嘣嚼辟谷丹的声音。她一边嚼着辟谷丹,一边心里忍不住抱怨起来。难道自己以后都不能吃上一口热饭,喝上一口热汤了吗?虽说一般的食物里杂质很多,哪怕是那些蕴含灵气的灵食,多多少少也都包含了一些杂质,可玉清若却不怎么介意这些杂质。在她看来,食物带来的那种满足感是辟谷丹无法替代的。
在她养伤的期间啊,风殿的那些小崽子们再也没有过来蹦跶吵闹了。或许是怕被她师尊揍吧,毕竟薛凯就是前车之鉴。剑修嘛,平日里挨揍也算是家常便饭了,可是像薛凯那样完全被单方面碾压,而且在那种情况下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变成炮灰的挨揍,任谁也不会傻乎乎地再来找死啊。
玉清若躺在那张破旧的木床上,阳光透过窗台轻柔地洒在她的身上,感受着那丝丝缕缕的暖意慢慢渗透进身体,仿佛这样能将身体里的伤痛一点一点地驱散。周围安静得只能听到微风轻轻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偶尔还夹杂着几声清脆的鸟鸣。玉清若心想:没人来闹也好,乐得清静,终于可以好好地养伤了。
后来不知怎么有了奇怪的谣言,说月殿的小师弟,也就是玉清若,剑道修为很高,而且还会迷术和幻术,是那种百年难得一遇的修道天才呢。这前面的评价听起来还算比较中肯的,玉清若自己听了也觉得挺高兴的。
可是后面那两句传言可就太离谱了。传言说她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还喜欢摸人屁股。这可把玉清若给气坏了,她心里想啊,喜欢男人本身好像没什么毛病,这说明自己三观正嘛。喜欢好看的人也没错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不喜欢好看的人或者事物呢?可是把这两个事情组合在一起,就显得特别诡异了。至于说喜欢摸人屁股这点,这完全就是造谣啊,她又不是什么变态!
由于这些荒诞的流言传出,凌天阁内那些自认为有点姿色但是修为又不怎么高的小崽子们,一看到玉清若就像看到了瘟神一样,有多远就躲多远。
就像现在这样,他们只敢躲在角落里偷偷地瞄着玉清若,然后还在那里窃窃私语。玉清若心里暗自冷笑,哼,真当她听不到啊?原来之前他们不愿意跟自己做室友,除了害怕挨揍之外,居然还怕被非礼呢。玉清若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里想着,这些年轻人啊,脑补可真是一种病,得治!
不过呢,自己一个人住一间房其实也挺好的。想当初在云峰的时候,她就是一个人住的。更何况啊,她的真实身份是雌性,从某些方面来说,确实也不太适合跟其他男弟子同住。
这天剑门给来参加精英会的弟子们布置的房间很简单,就是一桌一凳、一床一铺团。来参加这个精英会的各门派弟子,绝大部分都还没有筑基呢。毕竟十五岁以下就筑基的天才那可是十分难得的。
修士只有在筑基成功之后,才算是真正脱离了凡胎,正式踏入修真的门槛。在这之前啊,大家和凡人相比,其实也就是多了些特殊的技能,寿命能活得长一点而已。他们并没有完全脱离凡人的生活模式,像吃喝拉撒睡这些基本的需求还是一样的,所以床、茅房这些设施自然是必备的。
玉清池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在来之前就把玉清若的修为提升到了筑基期,而且还给了她一年份的辟谷丹。对于师尊的这份贴心之举,玉清若心里很是感动。但辟谷丹麻,呵呵,听说天剑门膳堂做的灵食味道不错来着。
说起前世,玉清若也曾参加过这个精英交流会。就是在那个时候,她和那个人再次相遇了。不过啊,往事就像那已经飘散的云烟,不可追回,还是不提也罢。
如今她的修为已经很高了,而且还得到了一枚能够转化灵气的转灵玉戒。有了这些资本,她在这儿就像是一只横着走的螃蟹,谁要是敢来找茬儿,她就直接揍他。当然了,应该也没有哪个小崽子有那个胆量。
在报道的时候,每位参加精英交流会的学员都拿到了一枚玉牌。这枚玉牌可有着不少的用途呢,它不仅记录了该学员的基本资料,同时也是打开宿舍禁制的钥匙,而且还能当作在食堂用餐的饭票。
玉清若拿着玉牌,开开心心地出了宿舍区,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她本身就长得非常出色,而且还是妖修,这妖修的身份使得她笑起来更加迷人了,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吸引众人的目光。有些腼腆的少年看到她,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就像那熟透的苹果一样。
玉清若前世就是个出了名的大美人,对于路人的瞩目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此刻她的满脑子都是美味的食物,哪里还有心思去理会这些人的目光呢。
天剑门膳堂为他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学员提供了各种各样色香味俱全的灵食。玉清若庆幸自己很机智,来的时候让师尊带着自己。这样一来,一般弟子是看不出来她是筑基期修为的。
玉清若觉得,要是让别人知道自己一个筑基修士还跑来饭堂蹭饭,那可真是羞死人了。她找的借口也十分合适,就说自己年纪小,路途又远,害怕在御剑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掉下去了。师尊当时只是冷冷地睨了她一眼,不过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在这热闹膳堂之中,各派年轻弟子们的欢声笑语、杯盘交错之声交织成一片喧嚣的背景音。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眼前摆满桌子的美食上,那些菜肴精致得如同一件件艺术品,琅琊满目的样子简直让人眼花缭乱。鲜嫩欲滴的色泽散发着诱人的光芒,丝丝缕缕的香气不断地钻进她的鼻腔,勾得她肚子里的馋虫蠢蠢欲动,那色香味俱全的模样使得她瞬间食指大动,眼睛里不由自主地冒出金光来。
玉清若的眼睛简直都看直了,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置身于宝藏堆里的寻宝者,每一道菜都像是一颗璀璨的明珠,散发着不可抵挡的魅力。她的内心被强烈的好奇和食欲所填满,每一道美味佳肴对她来说都像是一个充满诱惑的小世界。这么多美味佳肴,玉清若每一道都想品尝,于是毫不犹豫地一口气点了六个菜。她那点菜时的干脆劲儿,就好像担心这些美味会突然从眼前消失一样。
这时,旁边有几个少年开始小声地议论起来。 “哇,这小子看着小巧,没想到这么能吃!”一个穿着淡蓝色衣衫的少年满脸惊讶地说道,他的眼睛还时不时地往玉清若这边瞟。
“别说,小心他跟他的师尊告状。”旁边一个稍微瘦弱一点的少年扯了扯蓝衣少年的衣角,脸上带着一丝担忧。
“怕什么,月华上仙早就离开了。”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透着一股笃定。
“听说好看的人都能吃,他那么好看,多吃了些也不奇怪。”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托着下巴,眼睛里带着一丝好奇地说道。
“切,什么歪理?你话本看多了吧?”另一个少年不屑地撇撇嘴,眼神里带着一丝嘲笑。
“什么话本?好看吗?”周潭不知道从后面哪里突然探出头来,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好奇。
今天他跟钟言都是一场打闹事件的主角,在这里的人几乎都知道这件事,所以想不认得他都难。那几个正在窃窃私语的少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身体像触电一般往后缩了缩。其中一个少年看到是周潭后,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大声说道:“你,你不是那个断袖吗?离我们远一点!”
其他几个少年听到这话,也纷纷露出害怕的神情,连忙退开几尺远,就像周潭是什么可怕的洪水猛兽一样。他们心里想着,今天他可是当众将钟师兄推倒了的,做出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这种变态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周潭听到这话,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着急地辩解道:“喂,你们别听钟言那厮胡说八道!我才不是!”他一边说着,一边左右望了望,想要找个什么东西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就在这时,正好看见一位仙子袅袅婷婷地从前面走过。那仙子身姿婀娜,衣袂飘飘,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周潭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指了指前面道:“我喜欢的是高挑身材好的仙子!”
众人听到他的话,都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可是他们看到的哪里是什么仙子,居然是一位穿着天剑门仆从装面容精致的少年。那少年眉眼如画,皮肤白皙,只是身材略显单薄,和仙子可是相差甚远。
众人顿时都愣住了,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都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周潭。周潭自己也懵了,眼睛里满是疑惑,他心里想着:“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明明看到的是仙子啊,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少年?”
倾刻,他周围的人又像躲避瘟疫一样往后退了一些,他周围的空间又大了一圈。
这时,一个名叫木守正的少年怒道:“你指谁呢?找打啊?还不放下你的脏手!”他气得脸都红了,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原来,玉清寒长得好看,又是雌雄莫辨的年龄,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很容易被那些有分桃嗜好的变态看上,但是敢当众动歪心思的就数眼前这个变态了。
周潭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带着哭腔说道:“不,不是!刚才明明……”他真是欲哭无泪,好好的仙子怎么一扭头就变成了少年呢?这下他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怎么挣扎都没用,这下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明明什么呀,明明你就是有病!”木守正紧紧地握着拳头,如果不是碍于门规,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一拳糊他脸上。他最看不惯这种行为不端的人了。
周潭今天可真是倒霉透顶了。早上被钟言坑了一把,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顿打,现在背上还火辣辣的疼呢,就像有无数根小针在扎一样。现在又被人误会成这样,他心里委屈极了,忍不住在心里想:自己到底招谁惹谁了?怎么最近这么倒霉?就像被厄运之神盯上了一样,做什么事情都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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