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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进宫

《绝色护卫祸水妃》 陈凌公子/著, 本章共3513字, 更新于: 2016-08-16 15:35

在一个看似平常却又暗藏风云的日子里,天色尚带着几分朦胧的晨意,王府中便已忙碌起来。赵祉收到了宫中的宣召旨意,神色平静却又带着几分凝重,他知道这进宫之事,或许又将牵扯出诸多朝堂的纷争与变数。

此时,上官若正静静地待在自己的居所。葵水如期而至,那一阵一阵的疼痛如细密的针脚,扎在她的身体各处。她自是不能明说这女子的隐情,只道是肚子疼。赵祉见她面色苍白,额头上还隐隐沁出冷汗,不像是装病,当下便准她休假一天。临走前,还特意吩咐小厨房精心熬制了姜枣茶驱寒。

那茶汤被小心翼翼地端到案头,热气袅袅升腾,可此刻的上官若蜷在锦被里,身体微微发抖,冷汗已经将中衣浸透,哪有心思去顾及那还冒着热气的茶汤。

“公子,郎中来了,在门外候着。”丫鬟小梅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声音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手中捧着的鎏金铜盆微微发颤,水面上映着雕花窗棂的倒影,随着她的脚步晃动,碎成片片银鳞。

“麻烦你打发他回去,就说我已经好了。”上官若吃力地说道,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努力强撑着维持男子声线,可声音还是带着一丝虚弱的颤抖。她蜷在锦被里,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冷汗浸湿的发丝贴在脸颊上,模样十分狼狈。

“可是公子面色差得紧,万一王爷怪罪下来,奴婢可担当不起。”小梅面露为难之色,眉头紧紧皱起,眼睛里满是担忧。手中的铜盆因为她的紧张而微微晃动,水面泛起层层涟漪。

“我真得没事,王爷那边我自会说明,你不必担忧,先下去吧。”上官若只觉得头脑发晕,嘴干舌燥,连说话都成了一件极为费力的事情。

小梅无奈地行了个礼,缓缓退了出去。她心里暗自思忖:“这上官公子虽为侍卫,却享有宾客待遇,万一出了什么差池,就怕王爷怪罪下来,自己这条小命可就不保了。然而这主却是个讳疾忌医之人,教人如何是好?”转身时,她的裙裾扫过门槛,发出轻微的声响,惊醒了趴在廊下打盹的狸花猫,那猫“喵”地叫了一声,伸了个懒腰,不满地看了小梅一眼。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皇帝单独召见了信王赵祉。赵祉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御书房,恭敬地行礼道:“臣叩见皇上!”他身着玄色朝服,上面的金线蟒纹在摇曳的烛火中明明灭灭,仿佛随时都会活过来一般。玉带扣碰在青砖地上,发出清越的声响,在这安静的御书房内回荡。

宋仁宗赵祯急忙上前,伸出手扶起他,说道:“皇兄何必拘礼,这儿只有你我二人。”天子的指尖还沾着朱砂,在扶起赵祉时,不小心在他的袖口落下点点殷红,那颜色鲜艳夺目,像极了那日太庙祭祀时溅上的血迹,让人心里不由地一紧。

“谢皇上!”赵祉说道,他抬眼时,瞥见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那些奏折仿佛一座小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最上面那本的泥金封皮上,赫然写着“太后祔庙议”几个字,这几个字仿佛有着千斤重,让他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窗外传来几声鹧鸪啼叫,那声音清脆却又带着几分凄凉,惊得捧着茶点的宫娥差点打翻漆盘。

赵祉见赵祯眉头紧锁,脸上满是忧虑之色,也明白他为何而恼,于是问道:“皇上是否为太庙一事烦恼?”

赵祯轻轻点点头,眼中满是无奈与痛苦,说道:“大娘娘于朕有养育之恩,而母妃乃朕之生母,生前不得正名,朕欲尊她为太后,共奉大娘娘,母妃于太庙,无奈朝中大臣极力反对,朕…”赵祯说着,轻轻摇摇头,眸中含泪。鎏金博山炉里升起的青烟在他眉间缠绕,恍惚间,他仿佛又看到了垂帘听政时的刘太后,那凤钗垂下的珍珠正随着训诫的话语轻轻摇晃,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赵祉沉默片刻,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玦,那还是去年万寿节时天子亲赐的和田美玉,质地温润细腻。然后说道:“臣以为皇上之孝举并无不妥,反而更能彰显皇上之仁孝。至于朝中大臣之议,皇上不妨折中取之。”

赵祯听罢,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急忙问道:“如何折中?”案上烛花爆了个响,那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御书房内格外明显,惊醒了蜷在龙椅扶手上的御猫,那猫不满地“喵”了一声,伸了个懒腰,跳下龙椅,慢悠悠地走开了。

赵祉回道:“以臣之见,皇上可奉穆太后于太庙,而另建一座庙宇,供奉二位娘娘于庙中。”话音未落,窗外忽然掠过一阵疾风,那风来得迅猛而突然,卷得檐下铁马叮咚作响。

“好!皇兄之见甚合朕意!”赵祯高兴地说道,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急忙执起朱笔在宣纸上疾书,笔走龙蛇间,“奉慈”二字力透纸背。恰巧一缕晨光穿云而来,那温暖而明亮的光线洒在墨迹上,为那字迹镀上了一层金边,显得格外耀眼。

御书房内龙涎香的烟气袅袅盘旋,仿佛在诉说着宫中的故事。赵祯将手中奏折轻轻搁在紫檀案几上,抬眼望向窗外渐盛的日头,那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让他的神情变得更加柔和。鎏金蟠龙纹香炉映着透窗而入的晨光,在青砖地面投下细碎光斑,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侍立在侧的宫娥悄无声息地更了第三回茶,动作轻盈而熟练。

赵祉抚平蟒袍前襟的褶皱,白玉腰带上悬着的双鱼佩随着动作轻晃,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恭敬地说道:“皇上,若无其他事,臣且先回府。”话音未落,檐角铜铃忽被东风吹得叮当作响,那清脆的铃声在空气中回荡,惊起殿外梧桐枝头两只画眉,它们扑腾着翅膀,飞向远方。

赵祯指尖摩挲着案上和田玉镇纸,目光扫过兄长腰间那枚熟悉的双鱼佩——正是三年前南巡时自己亲赐之物。他沉吟片刻,终是开口道:“朕最近听到些有关皇兄的传闻。”语毕端起雨过天青釉茶盏,氤氲水汽模糊了他的眉眼,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赵祉闻言瞳孔微缩,心中暗自一惊,瞥见御案边角搁着份暗纹密报,心下恍然。他撩袍单膝点地,玄色官靴踏在团蝠纹地毯上竟陷下半寸,显示出他此刻内心的紧张与凝重。他说道:“不知皇上指的是否是臣与上官若一事?”话音方落,忽闻窗外传来禁军换岗时铠甲相击的铿锵声,那声音整齐而有力。

殿内静得能听见更漏滴答,那声音仿佛是时间的脚步,在寂静中缓缓前行。赵祯将茶盏轻叩在嵌螺钿的托盘上,清脆声响惊得侍墨宫女腕间翡翠镯子磕在砚台边沿,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天子从鎏金匣中取出份盖着朱砂印的密折,却不翻开,只以拇指缓缓抚过封皮上凸起的云龙纹,那纹路在他的指尖下仿佛有着别样的含义。

赵祉垂首盯着地毯上织金的五爪团龙,喉间发紧,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回皇上,那些不过是流言罢了,不能当真。臣之所以将他留在身边,皆因受了八皇叔之托。”

“八皇叔之托?”赵祯不解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眉头微微皱起。

赵祉为了澄清事情,只好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明:“此事说起来话长。那日,我与八皇叔正在王府的书房中认真讨论西夏联姻一事,这联姻之事关系到朝廷的安危与边疆的稳定,我们都不敢有丝毫懈怠。我们正讨论得激烈之时,不料被莲心郡主窃听了去。次日皇叔早朝归来,发现郡主与上官若二人私奔,皇叔心急如焚,深知此事若传出去,必将引起轩然大波,便急忙派人去追赶。当臣知悉此事,也立刻加入了寻人队伍。臣等沿路寻至一密林,那密林中树木繁茂,枝叶交错,阳光只能透过缝隙洒下星星点点的光斑。正遇上官若在与一帮黑衣人在打斗,那些黑衣人个个身手矫健,眼神凶狠,手中的刀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臣见状,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只好过去帮忙。后来上官若被一黑衣人逼至悬崖,那悬崖陡峭险峻,下面是深不见底的山谷,狂风在耳边呼啸。臣追了上去,一心想要救下上官若。不料上官若中了一掌,身体不受控制地跌落悬崖,臣心中一紧,急忙与黑衣人互击了一掌,虽然击退了黑衣人,却也受了重伤,晕了过去。及至醒来,上官若就和臣躺在一起。臣原本将他带回王府,是为了弄清事情来龙去脉。然而八皇叔怕郡主又去找上官若,以免再生事端,于是让我将他长留府中。”

“原来如此。那么皇兄是否已经查明黑衣人的身份?”赵祯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与好奇。

“回皇上,那帮黑衣人武功高强,又善于使毒,经查明乃五毒教徒,而那名将上官若打下悬崖的黑衣人正是五毒教左教使欧阳沐风。”赵祉回道。

“江湖中人?那皇兄可曾查出此人与上官若有何干系?”赵祯若有所思地问道。按理说,上官若与莲心郡主情投意合,做出私奔之举并不奇怪,但牵扯到江湖中人就有点疑问了。

“还没。臣以为此事并非单纯的私奔那么简单,幕后定有什么阴谋。可惜自那天之后,上官若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与之前的性情大为不同。臣不想打草惊蛇,惟有留他在身边以便观察其一举一动。另外,臣听八皇叔说郡主的情况与上官若相同,亦是性情大变。此事甚为蹊跷,臣百思不得其解。”赵祉据实回道。

“哦?居然有此等怪事,看来事情确实不简单。皇兄尽管去查,朕也想知道事情原委。”赵祯说道。

“臣遵命!”赵祉拱手道。

随后,赵祯将赵祉留了下来。两人一齐用过午膳之后,赵祉才辞了赵祯,离开皇宫。

日影西斜时分,赵祉步出宫门时长舒口气。候在宫外的王府亲卫忙递上黑貂大氅,却见主子望着朱雀大街尽头怔怔出神——那里,一队身着玄色劲装的八王府亲兵正策马疾驰而过,扬起漫天黄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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